兩大法系上訴審理范圍之評析

　　[摘　要]筆者從論述英美德法四國的上訴審理范圍入手，以比較的方法來分析英美法系和大陸法系在上訴審理范圍上的不同。同時對于上訴審理應為事實審和法律審的結(jié)合，還是應為法律審這一問題加以研究。面臨著勢在必行的中國司法制度改革，筆者希望本文可以從上訴審理范圍的角度，給大家提供思考的路徑，達到拋磚引玉的效果。

　　[關(guān)鍵詞]重新聽審、新證據(jù)、上訴審結(jié)構(gòu)

　　上訴制度存在于所有的國家。在有些法域，上訴審通常只處理法律問題，如美國、新西蘭等國。而在另外一些法域，上訴審則全面審理法律問題和事實問題，如德國、法國等？。前者大多屬于英美法系國家，后者大多屬于大陸法系國家。

　　一、英美法系

　�。ㄒ唬┯�國上訴審理范圍

　　在英國，最主要的上訴程序為對高等法院法官公開庭審審理的裁決向上訴法院上訴，還包括對上訴法院的裁決向上議院提起上訴。

　　按照英國法，上訴法院的上訴審理應使用重新聽審方式（by way of rehearing）。所謂重新聽審是指，上訴法院將聽取雙方的全部法律論證，并能用自己的判決取代下級法院的判決。但是，重新聽審并不是全面地再聽審，因為上訴法院實際上一般不能聽到初審證人的證言，而只能是查閱記錄。

　　在所有的上訴案件中，大多數(shù)都以法律點為其根據(jù)。在此種情形下，上訴法院一般只局限于上訴通知或被上訴人通知中提出的法律點。原則上講，當事人不得在上訴法院提出其以前沒有在下級法院提出的法律點，除非（1）下級法院明示保留的法律點，因為下級法院在這一法律點上受先例的約束，上訴法院可能不受其約束，所以有重新考慮此問題之自由；（2）如果不考慮這一法律點，其結(jié)果將是濫用法院的程序。

　　另外，也有少數(shù)案件以事實決定為根據(jù)提出上訴。在事實的決定方面，上訴法院有權(quán)以自己直接得來的或從推論得來的事實決定來取代初審法官或陪審團做出的事實決定，但是要受到三點限制：（1）上訴法院法官考慮的應局限于上訴通知或被上訴人通知上提出的事實點；（2）其不能就訴訟文件上未提到的事實做出決定，但能允許當事人修改訴訟文件；（3）上訴法院法官一般不能推翻初審法官或陪審團做出的直接的事實決定，因為前者并沒有在審理中觀察證人的機會。這樣多方限制下，上訴法院在事實決定方面的權(quán)力很小。

　　上訴法院一般不接受言詞證據(jù)，而只根據(jù)在原初審法院提出的證據(jù)進行審查。按照《最高法院規(guī)則》，某些情形下，當事人也可以提出關(guān)于事實問題的進一步證據(jù)。但是，欲提出新證據(jù)的當事人必須在聽審之前提出許可申請。

　　上訴法院予以采納的新證據(jù)，可分為兩類：（1）審理后接著發(fā)生的事實的新證據(jù)。例如，關(guān)于原告在初審判決中假定將成為終身殘廢，需在療養(yǎng)院中接受照料。判決中確定的損害賠償金亦根據(jù)原告的需要而作出。但是后來原告的情況進一步惡化，需要送精神病院。精神病院的費用高于一般療養(yǎng)院。此情形下，上訴法院允許提出改變了的新證據(jù)；（2）非審理后連續(xù)發(fā)生事實的新證據(jù)。此類新證據(jù)如得以采納，須具備三個條件：必須表明盡管經(jīng)過合理的努力，該項證據(jù)在審理時無法找到；如果該項證據(jù)在當時提出的話，可能會對案件的結(jié)果產(chǎn)生重大影響；該項證據(jù)必須是明顯可信的，但并不要求其是無可置疑。

　　按照《最高法院規(guī)則》，上訴法院進行上訴聽審后，可以命令重新審理。但是，如果上訴法院廢棄陪審團的事實決定，就必須命令重新審理。重新審理完全獨立于第一次審理，審理的方式可以與原來的審理不同，在重新審理中，上訴法院將對與爭執(zhí)點有關(guān)的事實及法律點進行全面考慮。上訴法院命令重新審理的理由主要有：法官對陪審團指示不當（misdirection）；法官不恰當?shù)夭杉{或拒絕了證據(jù)；審理時，證人作偽證等等。2按照英國1934年《司法（上訴）法》，當事人必須得到上訴法院或上議院的許可后才能向上議院上訴。向上議院上訴并不限于法律點，但事實上此類上訴大都涉及一項重大的法律問題。比如，上訴案件有時會涉及對國會制定法的正確解釋。因此，上議院一般情形下只對法律爭議進行審理，而不再審查事實問題。

　�。ǘ�）美國上訴審理范圍

　　美國大多數(shù)州繼承并一直使用著英國傳統(tǒng)的上訴制度，3即13世紀英國形成的對判決的“差錯程序”。據(jù)此理解，上訴是針對法官的新的訴訟程序，并以新的訴訟原因為基礎。所謂新的訴訟原因是法官因作出差錯判決而實施的不法行為。這樣勢必會針對普通法案件和衡平法案件而各自形成不同的上訴制度。

　　絕大多數(shù)普通法案件在上訴時是以其法律點為依據(jù)的。從普通法的傳統(tǒng)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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