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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房屋買賣合同中的登記效力的分析
一、案情:1999年,程某欲將其座落在某市市區(qū)的自有房屋一棟(二層樓房)出售。個體戶劉某聞訊后,主動上門洽談買房。經過協(xié)商,程某與劉某于1999年4月12日簽訂了房屋買賣合同。合同規(guī)定:房價總共15萬元,買方分三次給付:1999年4月18日前付4萬元;1999年5月1日前付9萬元,1999年6月20日支付剩余的2萬元。賣方于第二次付款后交付第一層房屋,全款付清后交付第二層房屋并辦理過戶登記手續(xù)。合同還規(guī)定,如果賣方將房屋又私自另賣給他人或者買方屆時悔約,不買此房的,違約方需賠償對方總房價的5%的違約金。同年4月17日,劉某支付房款4萬元,4月28日支付9萬元,程某依約將房屋第一層鑰匙交與劉某,自己仍居住于二層房屋內。劉某遂將該房的一層進行了裝修,準備做為個體經營的店面。1999年5月,該市新設一個經濟開發(fā)區(qū),因程某的房屋鄰近開發(fā)區(qū),某貿易公司遂與程某洽談,愿一次性給付其房款17萬元購買此房。程某同意,雙方于1999年6月4日另行訂立了房屋買賣合同,并于6月15日到房管機關依法辦理了房屋所有權轉移的登記手續(xù)。6月20日,劉某依協(xié)議到程某家付剩余的2萬元房款時,得知房子已被別人買走,即與程某發(fā)生爭執(zhí)。劉某向法院起訴,要求確認第一個買賣合同有效,解除程某與劉某之間的購房合同。
二、對本案的不同觀點
兩個房屋買賣合同,哪一個具有法律效力,法院在討論中形成幾種不同意見。
第一種意見認為,程某與劉某的房屋買賣合同有效,應當給予保護。因為根據(jù)民法理論,房屋是特定物,對特定物的買賣合同從雙方達成協(xié)議時成立,本案中雙方已經依約作出了部分履行,可見該合同已經生效,為保護先買者的優(yōu)先權,應當保護程某與劉某之間的合同。某貿易公司明知程某已將房屋賣與劉某,仍與程某簽訂購房合同,辦理過戶手續(xù),其主觀上具有惡意,所以其與程某之間的購房合同應確定為無效。
第二種意見認為,房屋是一種特殊的特定物,其買賣必須到房管機關辦理過戶登記手續(xù)后,合同關系才生效。劉某未辦理登記過戶手續(xù),還未取得房屋所有權,所以程某仍是房屋的所有權人,可以將該房出賣給他人。劉某在未取得房屋產權證之前即對房屋進行裝修,主觀上也具有一定過錯。因此劉某無權要求程某履行一個未生效的合同,也無權要求解除貿易公司與程某的購房合同。
第三種意見認為,劉某與程某之間的買賣合同是有效的,但因程某的違約行為,導致了未辦理登記過戶手續(xù)的劉某無法依約取得房屋所有權。劉某有權要求程某按約定實際履行合同,補辦登記手續(xù)。但由于程某已將房屋登記過戶給第三人,造成實際履行不能,所以劉某僅可就合同要求程某承擔違約責任。
三、筆者的觀點
。ㄒ唬┍景笭幾h的焦點在于登記對于購房合同具有什么效力的問題。
登記作為不動產物權變動的公示方法,已為各國民法所接受,但各國對登記的效力卻有著不同的學說。一為成立要件主義,即物權變動如未進行登記,則確定的不發(fā)生變動的效力;一為對抗要件主義,即登記雖具有社會公信力,但并非物權變動的要件,未經登記的物權的變動在法律上也可有效成立,但只能在當事人之間產生效力,不能對抗第三人。我國的立法采納了成立要件主義。目前已有許多學者對成立要件主義的合理性提出質疑,因為這將不利于保護善意一方當事人在非因其自己的過錯而未進行登記情況下的利益保護。學者們的這些觀點是有道理的。但我認為本案爭議的焦點不應放在采納何種學說更為合理上,因為無論學說合不合理,法官在執(zhí)法過程中仍須按現(xiàn)行法的規(guī)定去判決,而不能脫離現(xiàn)行法律的強行性規(guī)定而按學者們的理論學說去處理案件。
我認為,分析本案的關鍵在于區(qū)分登記是應作為物權變動行為的生效要件,還是應作為買賣合同的生效要件來對待。這就涉及到對《合同法》第44條第二款規(guī)定的理解問題!逗贤ā返44條規(guī)定:“依法成立的合同,自成立時生效。法律、行政法規(guī)規(guī)定應當辦理批準、登記等手續(xù)生效的,依照其規(guī)定。”對于這里“登記”的含義,法規(guī)并未明確,因此造成了實踐當中對“登記”的涵義的理解各不一致。如本案這種情況,許多人即認為,產權變更的登記即是房屋買賣合同所必須具備的生效要件。我認為這種理解是錯誤的,它混淆了合同行為本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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