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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的旅程
孤獨的旅程1
暗淡的燈光撕破夜的帷幕,在淺藍色的墻壁上留下斑駁的身影;游離的心像黑夜里隨風(fēng)而動的云,飄蕩、躁動著,無所歸依;或明或暗的煙火點燃了飛揚的`思緒,在愛的長空清瘦地獨舞;離去的背影在眸子里不停地重疊、模糊,幾多牽掛,幾分不舍……
作 者: 李建波 作者單位: 攀鋼礦業(yè)公司動力廠 刊 名: 當(dāng)代礦工 英文刊名: MODERN MINER 年,卷(期): 20xx ""(3) 分類號: 關(guān)鍵詞:
孤獨的旅程2
周末在家,看了一期《我是歌手》。記憶深刻的除了觀眾沉醉的、流淚的、掩面的豐富表情外,便是李健演唱的《陀螺》。
宣布排名的時候,導(dǎo)演洪濤問李健為什么選了《陀螺》這首歌。言下之意,大概是說唱這樣的歌,觀眾不一定會買帳,很可能得不到好名次。李健很認(rèn)真地說:“名次是很快被人遺忘的事,唱一首自己喜歡的歌,留下作品比留下名次對我來說更有意義”。這一期節(jié)目,他得了第五名。
這個成績在節(jié)目中非常危險,但在那一刻,我看到了李健篤定而平靜的表情。他這樣淡定的表情仿佛是在告訴大家,他不是來爭名次的,他不會為了一個靠前的排名而故意炫技來討好大眾。這樣的純粹與坦蕩,怎能叫人不愛他。
聽完歌,我開始整理頭一天去參加跑步比賽的相片,一張張都是歡樂的.笑臉。一群又一群人穿著同樣的衣服,在路上奔跑著。他們?nèi)齼蓛傻南嗷ヅ恼。在起跑前,大家彼此并不認(rèn)識。
我想起體育館門口排隊的時候,某品牌給他們邀請來參加的客戶特意建了一個休息區(qū),還有幾位負責(zé)接待的姑娘。有位大姐應(yīng)該是第一批的跑友,她結(jié)束后回到接待臺對著姑娘們噼里啪啦就是一陣訓(xùn)斥:你們在邀請我參加這個跑步賽的時候搞清楚過情況嗎?一路5 公里跑下來,一個觀眾都沒有,連個啦啦隊都不搞一個;在途中一個加油的人也沒有,一群亂七八糟的人一起跑,我拍個照都沒法拍;最后也不分個什么名次,每個人都發(fā)一塊獎牌。你們說說,這樣的事讓我參加有什么意思?你們知道我的時間有多寶貴嗎?還好我沒有跑完全程,不然太不值得了!”
大姐一邊怒斥著工作人員,一邊扔掉了主辦方提供的T 恤。她在穿過排隊入場的跑友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還在氣憤地喊到:“這個跑步賽一點意思都沒有!”穿過第三公里的時候,一起跑步的小伙伴們,已經(jīng)是一個彼此熟識而又陌生的隊伍。跑道上有人在呼叫:“天啊,大家都跑成一個樣了,我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不認(rèn)識了”。眾人捧腹大笑。有人回應(yīng):“一起跑步的人,都將會成為你喜歡人啊。來,一起跑向終點吧”。
我們真的一起沖向了終點。我們一起擊掌慶祝,一起跳躍歡騰。我們和小朋友們一起領(lǐng)了獎牌,和穿著天鵝裙的帥哥們合了影,和隊友們互相擁抱。一路上我們都是在為自己而跑,不管有沒有人在看,不管最后是不是和一群人一起領(lǐng)了金牌。
領(lǐng)了金牌后,隊友漢思在五彩的幕布后面練了一個倒立。他說他曾花了三四個月的時間練習(xí)這個動作。他曾經(jīng)想著第一次立起來時候,一定要拍個照給所有人看看。但在某一天,他倒立起來的時候,他卻沒有這個想法了。自我挑戰(zhàn)成功的時候,我們不一定需要外界關(guān)注的目光。跑步如此,倒立如此,而我們的人生也同樣如此。
我想起李健唱的那首《陀螺》中的幾句歌詞:在陽光燦爛的一天/你用手捂著你的臉/對我說你很疲倦/你扔下手中的道具/開始咒罵這場游戲/說你一直想放棄/但不能停止轉(zhuǎn)。這樣的歌聲一直在我耳邊環(huán)繞,也一直是那么一句在說:但不能停止轉(zhuǎn)。
不知道沒有跑完全程而離場的大姐是否那一整天都沉浸在沒有觀眾、沒有加油、沒有歡呼的憤憤不平中。我們的生活中,有太多在人生賽道上的人。他們需要觀眾、需要加油、需要歡呼、需要和一起上路的人分出高低。當(dāng)他們看清這條路是一場孤獨的奔走,便沒有勇氣拔腿前行。他們沒有跑完賽程就開始抱怨游戲規(guī)則的缺點。他們又不能停止轉(zhuǎn)動,便圍繞著看客的目光毫無價值地轉(zhuǎn)動。
這個在我們面前安靜唱歌的李健這么多年來一直安靜地讀書、旅行、寫歌。不討求世人關(guān)注,不以迎合的方式來表達音樂。他不緊不慢地做著自己想做的一切,把自己這么多年來的領(lǐng)悟沉淀釀造成歌,在這個復(fù)雜而浮躁無趣的時代,以執(zhí)著和純潔的感情盛放在我們面前。從他的眼中,我們總能看出,他依然不需要寵愛傍身。
羅曼·羅蘭說:世界上只有一種英雄主義,那就是在看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能熱愛生活。
人生孤獨而漫長,任誰也不能避免?倳幸环N人,能在走到終點時,含笑離場。那一種人就是在認(rèn)清了人生的真相后,依然能向前奔跑的人。
孤獨的旅程3
有一個冬天,在京西賓館開會,好像是吃過飯出了餐廳,一位個子不高、身著灰色棉衣的老人向我們走來。旁邊有人告訴我,這便是汪曾祺老人。
當(dāng)時我沒有迎上去打招呼的想法。越是自己敬佩的作家,似乎就越不愿意突兀地認(rèn)識。但這位灰衣老人卻招呼了我。他走我的跟前,笑著,慢悠悠地說:“鐵凝,你的腦門上怎么一點兒頭發(fā)也不留呀?”他打量著我的腦門,仿佛我是他久已認(rèn)識的一個孩子。這樣的問話令我感到剛才我那顧忌的多余。我還發(fā)現(xiàn)汪曾祺的目光溫和而又剔透,正如同他對于人類和生活的一些看法。
不久以后,我有機會去了一趟位于壩上草原的河北沽源縣。去那里本是參加當(dāng)?shù)氐囊粋文學(xué)活動,但是鼓動著我對沽源發(fā)生興趣的卻是汪曾祺的一段經(jīng)歷。他曾經(jīng)被下放到這個縣勞動過,在一個馬鈴薯研究站。他在這個研究馬鈴薯的機構(gòu),除卻日復(fù)一日的'勞動,還施展著另一種不為人知的天才:描述各式各樣的馬鈴薯圖譜----畫土豆。汪曾祺從未在什么文字里對那兒的生活有過大聲疾呼的控訴,他只是自嘲的描寫過,他如何從對于圓頭圓腦的馬鈴薯無從下筆,竟然到達一種“想畫不像都不行”的熟練程度。他描繪著它們,又吃著它們,他還在文中自豪地告訴我們,全中國像他那樣,吃過這么多品種的馬鈴薯的人,怕是不多見呢。我去沽源縣是個夏天,走在雖然涼快,但略顯光禿的縣城街道上,我想象著當(dāng)冬日來臨,塞外蠻橫的風(fēng)雪是如何肆虐這里的居民,而汪曾祺又是怎樣捱過他的時光。我甚至向當(dāng)?shù)匚膶W(xué)青年打聽了有沒有一個叫馬鈴薯研究站的地方,他們茫然地搖著頭。馬鈴薯和文學(xué)有著多么遙遠的距離呀。我卻仍然體味著:一個連馬鈴薯都不忍心敷衍的作家,對生活該有耐心和愛。
春天,我的小說《玫瑰門》討論會在京召開,汪曾祺是被邀請的老作家之一。會上諶容告訴我,上午八點半開會,汪曾祺六點鐘就起床收拾整齊,等待作協(xié)的車來接了。在這個會上他對《玫瑰門》談了許多真實而細致的意見,沒有應(yīng)付,也不是無端的說好。在這里,我不能用感激兩個字來回報這些意見,我只是不斷地想起一位著名藝術(shù)家的一本回憶錄。這位藝術(shù)家在回憶錄里寫到當(dāng)老之將至?xí)r,他害怕變成兩種老人:一種是儼然以師長面目出現(xiàn),動不動就以教訓(xùn)青年為樂事的老人;另一種是唯恐被旁人稱“老”,便沒有名堂地奉迎青年,以證實自己青春常在的老人。汪曾祺不是上述兩種老人,也不是其他什么人,他就是他自己,一個從容地“東張西望”著,走在自己的路上的可愛的老頭。這個老頭,安然迎送著每一段或寂寥、或熱鬧的時光,用自己誠實而溫暖的文字,用那些平凡而充滿靈性的故事,撫慰著常常是焦躁不安的世界。
我常想,汪曾祺在沽源創(chuàng)造出的“熱鬧”日子,是為了排遣孤獨,還是一種難以排遣的孤獨感使他覺得世界更需要人去撫慰呢?前不久讀到他為一個年輕人的小說集所作的序,序中他借著評價那年輕人的小說道出了一句“人是孤兒”。
我相信他是多么不樂意人是孤兒啊。他在另一篇散文中記述了他在沽源的另一件事:有一天他采到一朵大蘑菇,他把它帶回宿舍,精心晾干(可能他還有一種獨到的晾制方法)收藏起來。待到年節(jié)回京與家人做短暫的團聚時,他將這朵蘑菇背回了北京,并親手為家人烹制了一份鮮美無比的湯,那湯給全家?guī)砹艘馔獾臍g樂。
于是我又常想,一個囊中背著一朵蘑菇的老人,收藏起一切的孤獨,從塞外寒冷的黃風(fēng)中快樂地朝著自己的家走著,難道僅僅為了叫家人盛贊他的蘑菇湯?
這使我不斷地相信,這世界上一些孤獨而優(yōu)秀的靈魂之所以孤獨,是因為他們將溫馨與歡樂不求回報地贈予了世人吧?用文學(xué),或者用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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