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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抒情散文摘抄
最暖不過雪冬
雪花依舊,簌簌而下。那年寒冬老天出奇的作美,讓一切變得銀白來作為我和柒兒最美相識的背景色,如歌如詩如童話。 那個寒冬冷的過分,美得動人。就這樣在這個我們又愛又恨的季節(jié)里,我和柒兒同時等到了對的人兒。 我們攜手從黎明前的黑暗守護到夕陽下最后一道柔光跳入天際。 我們踩在覆蓋骯臟和污穢雪地上,慢慢的前行,以一種恒定的速度,并肩前行。一路歡笑,時而開懷時而輕聲。放眼望去,仍舊雪白無邊,左右是我和她。就這樣在二人世界里走著走著。 不知道那樣走了多久,直到饑腸轆轆。沒人愿意停下來,她不說,我不說。有人說,停下來,你會失去整個世界,對我她而言彼此就是整個全部了。慢慢的柒兒步伐變的遲緩下來,我同樣體力有些不支。但是彼此雙手結(jié)合處握的更緊,情愫在這個寒冷且靜謐的氛圍下如同滴入清水中的濃墨,擴散。又聽人說,松開手你會失去整個世界。彼此的全部就這樣交到了對方手中,腳步下。 忽然,雪停風(fēng)止,天色變的暗淡下來,牽著的手變成一片虛無。雪地下散落了一幕幕畫面和殘缺的記憶,慢慢的它們匯成幾句話:“和你相識無疑是極美的,彼此當(dāng)做全部是多么溫暖幸福的事,同一個世界同一個空間我們彼此都是虛擬的'對方,你看得到我,我看不到你。我看得到你,你卻看不見我。越重要的丟了越心痛,趁還沒有完全得到就盡快舍去吧,你痛我更痛。我如此,你一定會如此。因為我是你的世界,你也是我的全部,我懂你的! 我張開手掌舉過頭頂,驀然,掉落幾片雪花。不多時,除卻一朵極為可愛雪久久在手掌不肯融化,其他的早已化成清露。我知道,柒兒并不會離開我,我也許正在她的手掌里遲遲不肯融化。 那個寒冬,最溫暖的時候莫過于雪不肯在手掌融化的時候。
愛冬者,守望者
耽溺于冬天和冬天的夜晚,是件浪漫的事情。
冬天,有瘦落的枯木,掉在地上映著白岑岑的雪,是最簡單的白描。倘襯著灰寂寂的天空,或可成為一幅悠然經(jīng)典的水墨。往深邃玄冥里講,最喜王維的“古木無人徑,深山何處鐘”,就有些扯遠了。
我們不過凡世里的區(qū)區(qū)小兒女,仗著家國安寧,每天做一場清平浪漫的美夢。
比如在冬天的街頭,隔著厚重的棉服,感受深擁入懷的風(fēng)雪。手套是不能戴的,因為要欣賞一朵雪花從綻放到消融的光景:就在掌心里,是那樣的剎那 ,又如此永恒真切的存在。大概,這就是“生命無常”,卻只帶著“落花無言”的淡然天成。
聆聽悠長的叫賣聲是每個冬晨的必修課;蚍窖晕稘庵,或節(jié)奏帶感強,或只是某種約定俗成的敲擊。都在長空里恣意馳騁,透過黎明的霧嵐,鉆進熟睡的被窩里。有時,會反復(fù)夢到老家買豆腐的大爺,被圍在水泄不通的人群里,身穿白大褂,手握一把狹長鋒薄的刀子,沿著柔軟均勻的豆腐上下游走。于是,新鮮微熱的豆腐帶著清淡的豆香,顫晃晃地被擱進各家的食盒,盒底下立刻滲出瀅黃的湯汁來。在美食的催誘下,各自匆匆散去。誰家的孩子,臨走還要偷敲幾下木梆子。參差不齊的`聲響里,忽的就想起《射雕英雄傳》里黃蓉給洪七公做的“二十四橋明月夜”,一道豪情萬丈的菜肴,也不過為著想要與子偕老的靖哥哥。感情太純,江湖過深。所以,我終究還是對郭靖愛不起來。
記得某個晚歸的冬夜,從雪中行來,入門一件一件的剝掉外衣,抬頭見父母端坐在火炕上,身邊擺滿小吃食。談笑著,扔的滿地果殼。那是第一次,我竟覺得連地上的垃圾都是溫暖鮮活的。從此,我也喜歡上兒子擺滿地板的玩具,雖然很凌亂,卻像在開一場熱鬧的演唱會。
大約上高中的年紀,我患了一場重病,心情郁郁又不肯困守在家。起身走出去,見雪正一粒一粒彈跳著撲灑下來,細細碎碎,簌簌竊竊的聲音,剛好入耳又不過分打擾。風(fēng)雪中一人踽踽而來,卻是奶奶,手里拎著小紅布包,我立刻上前攙了她回家去?此蜷_小小的行囊,老式的罐頭瓶子黑乎乎排成一隊,粗黃的燒紙點燃扔進來,將滅時快速按上我的背。我就背著滿脊梁的火罐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醒來,窗外大亮,之前的雪粒已換成雪花,紛紛揚揚,看似恢弘的場景此時卻沒有半點聲音。送回奶奶,發(fā)現(xiàn)門外的梧桐樹上竟多了兩只鴉雀,蜷縮在枝杈間,任由雪一重一重的壓下來,毫無懼色。心下安慰起來,病也大好了。
時隔多年,心里空了許多。有長途遷徙的候鳥,必定有堅守的留鳥。你愿漂洋過海,翻山越嶺;我愿安守寒冬,飲風(fēng)長眠。
所以,不要小覷緣分,也不要辜負歲月 。當(dāng)你愿意化身石橋之時,怎知不會有人愿意為你醞釀成一場雪落過你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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