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 碎裂的心

　　“咣當”一聲脆響，在我還沒明白是怎么回事時，手里的碗已落到地上，只一霎那的工夫，低了頭看時，已散落了一地的碎片，東一塊西一塊，大一塊小一塊。

　　碎了！幾乎不容我去想�？墒莿偛胖皇鞘只�了一下，我無法為自己辯解，眼睜睜地看著它離開我的掌握，無法遏止地落下去，我?guī)缀鮼聿患白プ∷�，即使重新拾起，也已是不成形的碎片！無可奈何……萬事萬物，無時無刻不在變幻，瞬間，我的眼前，世界已改變。

　　蹲下來，拾起一塊碎片，是碗底的那片，可見新鮮的傷痕。外緣裂開處高低不平，手指輕輕撫摸它的傷口處，如刀子般鋒利，這碎渣子，倒是助人自殺的利器，也可以是困境中自救的工具。而眼下，這兩者性可能都沒有，可你，為什么就碎了呢？翻轉來，潔白的瓷片依然瑩潤如初，碗底上方的紫色小花仍自顧自吐著芬芳，可是她不知道，她已碎了枝干，沒了綠葉，而且，很快會被清理出門。命運，不知不覺已成定局。

　　如果，這碗是塑料的，或許不會碎，落地時頂多也是打幾個旋后輕巧地站��；如果，地板上鋪了地毯，或許也不會碎，它會象撲到母親的懷里一樣地安全。可它偏偏是瓷器，經不起一點敲擊與碰撞。

　　它不懼冷熱，容得下任何或生硬或柔軟的東西，它需要的僅是用心地呵護，有了這些它會伴隨你度過每一個平凡的日子。而現(xiàn)在，這一切已被我打碎，無法復原……恍惚中，仿佛看到碎裂的哭泣，聽到低低的嘆息。

　　手里托著那碎片，耳邊仍然響著剛才碗落地時與地面清脆的撞擊聲，碎了嗎？碎了！眼前，一片狼籍，一如我現(xiàn)在的心情，無法歸攏。

　　8 月17日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