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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花深處的鷗鷺優(yōu)美散文
知道你,是從那首“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dú)w路……”那是易安的《如夢令》,“盡興晚回舟”因?yàn)椤罢`入藕花深處”所以“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于是,“鷗鷺”便占據(jù)了我記憶的深處,所有的想象,所有的猜測,所有的微笑都藏在了荷花深處的鷗鷺,在心里,在夢里。但是,我一直沒有機(jī)會見到你,是你我無緣,還是因?yàn)榫壏诌是個未知數(shù)?
那次去看濟(jì)南的趵突泉,趵突泉噴涌的泉水沒有給我留下太多的印象,卻在易安那看到了她對你的描述。那是建在趵突泉邊上的李清照紀(jì)念館,雖然濟(jì)南不是易安的故鄉(xiāng),但是她曾經(jīng)在濟(jì)南生活過相當(dāng)長一段時間,也算是第二故鄉(xiāng)了吧。幸好游客不是很多,大家的重點(diǎn)是趵突泉。我輕輕的走進(jìn)紀(jì)念館,生怕會吵醒還在酣睡中的易安。一進(jìn)門兒,一叢芭蕉綠蠟蠟的在陽光下?lián)u曳,一枝海棠的粉紅身影在長廊拐角的陰影里沉思,不要害羞啊,我們曾經(jīng)見過的,在易安的詞里,在你我的夢里。只要輕輕的一個轉(zhuǎn)身,那曾經(jīng)的時光就乍泄在秋日的艷陽里,如果說春光乍泄是一種誘惑,那么秋光乍泄則是一種安撫,那是一種很有安全感的安撫。易安,你還在酣睡嗎?濃睡不消殘酒前,易安在喝酒,那么在喝酒前呢?為什么會喝酒呢?是因?yàn)楦吲d!為什么高興呢?因?yàn)椴湃ビ瓮婊貋。那時候的易安才貌雙全,傾慕者無數(shù),良好的家境,良好的教育,連交友也是經(jīng)過“政審”的,門不當(dāng)戶不對的還排不上號呢。相同的環(huán)境,相同的條件,相同的興趣與愛好,這樣的一大撥子人在一起肯定會游山玩水,吟詩作對,鼓瑟和鳴,琴音繞梁。那時候,趙明誠應(yīng)該也在吧,只是那層紙還沒有捅破,大家距離如此近,卻誰也不道破那個機(jī)關(guān),捅破那層紙,于是在輕紗般透明的隱約中,臉兒更紅了,心跳更快了,笑聲更濃了。
就在那個溪亭,一直玩到太陽下山,與伙伴同游,有心上人相伴,蕩舟水面,領(lǐng)略美景,那種酒不醉人人自醉的眩暈,把回去的路都給忘了。易安啊易安,你的寥寥數(shù)筆,卻把人引入了一個思想的美麗歧途!當(dāng)時好幾只船兒一起蕩漾在水面上,四面的荷花正是接天蓮葉的時期,荷花朵朵,荷葉田田,花粉葉碧,迎風(fēng)搖曳,欲說還羞。舟兒劃過,水面蕩起陣陣漣漪,荷的倒影緩緩起舞,舞動一汪清澈,舞出一池芳香,舞醉兩雙眼睛……因?yàn)樘珜W⒂诿寄總髑榱税,熱情似火的灼熱,嬌羞如月的溫柔把舟兒劃進(jìn)了荷花的深處,原本只打算單獨(dú)劃入荷花深處的,誰知道其他的舟兒不解風(fēng)情,也紛紛而至,在各懷心事的嬉笑和嬌嗔中,慌忙奪路而逃,誰知道越急就越找不到回去的路,卻把藕花深處的鷗鷺給驚飛了,那些被驚嚇的鳥兒邊飛邊埋怨,干嗎要壞了我們的好事!鷗鷺啊,鷗鷺,不要責(zé)怪,不要埋怨好嗎,當(dāng)時的易安啊,也和你們一樣的幸福和甜蜜呢,也和你們一樣的遺憾和懊惱呢,戀愛的時節(jié)不都是一樣的心情嗎?!燦爛的斜陽,淡雅的荷香,如雪的水花兒,斑斕的蝴蝶,青蔥的歲月,定格在了鷗鷺飛起的那一剎那。
那是一個怎樣美麗如花的年紀(jì),一個怎樣香醇如酒的時節(jié),一個怎樣甜美如蜜的回憶。≈钡蕉嗄暌院,易安仍沉浸在那一葉小舟上,不停地留戀回望:“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dú)w路,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花自飄零水自流啊,此刻的易安嘗盡了國破家亡的心酸,人生的顛沛流離,聚散無常,失去摯愛的悲痛。斑駁的憂傷之外,易安希望在夢里重回往日歡樂如歌的青春時光。
易安你可知道,我和你一樣,在夢后酒醒,多么希望能在塵世的風(fēng)霜襲來之前,沉睡在宿命的湖畔,宛如最初那朵荷花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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