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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一棵樹的優(yōu)美散文
認識這棵樹很突然。
那天朋友邀我去富家橋一個村莊吃晚飯,車在鄉(xiāng)間小道彎七拐八地行駛了一段路停了下來,朋友對我說,下車看看吧,這兒有棵古樹呢。這時我看到了它,一棵大樹佇立在一個小村莊的路邊,樹干很粗大,估計七八個人才能合抱得住,樹皮灰褐色,上面有許多小疙瘩,用手摸上去非常糙,像老人裂開的皮膚。樹高約有30米,我伸長脖子望上去也只能朦朦朧朧地看見枝椏上泛起一層層淺綠色的嫩葉。朋友告訴我,這是一棵千年銀杏樹!
銀杏樹又叫公孫樹(意思生長周期長,公種而孫得食,)在古老的傳說中它是神奇的不老之樹,具有1.5億年的基因特征,被稱為地球的“活化石”,因其具有長達3500多年的自然壽命,且不論數(shù)百年上千年均能開花結(jié)果,生命力十分頑強。銀杏樹是世界現(xiàn)存種子植物中最古老的孑遺植物,該物種已被列為國家一級重點保護植物。
自從第一次看見這棵銀杏樹我就被它神奇而頑強的生命力所吸引,后來與人閑聊時,我總是要講到富家橋的那棵銀杏樹。事隔數(shù)年之后,于今年春天我又一次專程去看望了心中想念之樹,當我再一次站在它面前時,我差點認不出它了,只見那棵銀杏樹向四面八方伸展綴滿扇形綠葉的枝椏,亭亭若張翠傘,重重若拂云霞,在初夏的陽光下那重重疊疊的葉子閃發(fā)出綠色的光芒。慢慢走近,卻有一種威嚴的磅礴氣勢撲面而來。同行的朋友小益而像邂逅了夢中情人般神情呆呆的自言自語:太美了!太美了!我們展開雙臂抱住大樹,可只能抱住樹干的一小角。這時我們發(fā)現(xiàn)樹干居然是空的,而且樹洞大得可以容下一張方桌。然而它那堅實而發(fā)達的根須卻深深植于大地,吸收著豐富的養(yǎng)分;從而保持了旺盛的青春活力,與藍天白云共舞,與日月星辰相守。我撫摸樹干上那駝峰似的疙瘩,一種溫暖的淡淡的清香拂面,親愛的銀杏樹,你從哪個世界上來的呢,睥睨了人間多少芳華?小益說,走,我們?nèi)ゴ謇镎覀老人聊聊。正巧不遠處一座土房旁有個老人在劈柴,我和小益走了過去,老人很熱情,搬了板凳讓我們坐下。這時我們才知道這個村子叫水平村,老人姓周,這棵樹就是周家祖上種下的。我問老人樹干為什么有一個大洞,周伯伯告訴說,洞是什么時候有的,他不知道,但卻告訴我一件趣事:解放前那樹洞里放了一對土地菩薩。誰家有什么事都去那里燒燒香、拜一拜,挺顯靈的。為什么把土地菩薩放在樹洞里呢?我好奇地問。老人說也許老輩人對那古樹敬畏吧,敬菩薩時就順便把樹也給敬了。周伯伯說這樹每年都結(jié)很多白果,調(diào)皮的孩子愛爬上樹去摘,但從沒人摔下來受過傷:“聽說這樹很靈的,我的一個堂嫂經(jīng)常去那里燒香,他的兒子小時候調(diào)皮得很,有一次他兒子爬到樹頂上去摘白果,手一松摔下來正好落在一個枝椏上一點傷都沒有,不然好幾十米高的樹摔下來不死也要殘廢啊。村里人說全靠他媽媽平時燒香燒得多呢!”我們都笑了起來。周伯柏還說了一件有趣的事,說是銀杏樹開花是在大年三十晚上十二點鐘,據(jù)說誰看見了花就要走好運了,可它開花的時候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所以村里的人誰也沒看見過這銀杏樹的花是什么顏色。據(jù)我所知,銀杏樹是在四月開花的,淡淡的小白花,為什么這個村里的人從沒看過這樹開花呢?既然沒見過,為什么又說是大年三十晚上開呢?周伯伯也糊涂了,但他肯定自己是從沒看過這樹開花,而他是這個村離銀杏樹住的最近的一家。問及古樹年齡,周伯伯笑呵呵的說:“我今年75歲了,聽我爺爺說打他看見這樹,它就是這個樣子呢,聽老輩人說這樹啊起碼有2000年了!”2000年?河南濟源的一棵近2000年歷史的銀杏樹就是全國五大銀杏樹之一。很多地方對上百年的樹都要掛牌保護,可我們這棵2000年的古樹還是“養(yǎng)在深閨人未識”,難怪它給我的感覺是那樣的孤寂。這時村支書也來了,他告訴我們,村里已向有關(guān)部門匯報,準備作古樹掛牌保護。聽到這里,我心里有些許安慰,這棵古老而又青春的銀杏樹,應(yīng)該成為永州這座歷史文化名城一道很靚麗的風(fēng)景。
離開時,我頻頻回頭。親愛的銀杏樹,我會一直想念你,不管是春天的嫩綠,還是深秋的燦爛。如有可能,我會在那煙花彌漫的除夕夜,靜靜地站在樹下,等待你的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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