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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園圣女的優(yōu)美散文
喬園美,美在哪兒?需要細(xì)品,才有享受。且這種美,早中晚都不同。就說早上吧,西池水汽輕輕,東山嵐靄薄薄,一二鳥鳴,幾處花香,幽靜、清新而典雅,像一位新妝少女,魅力悠悠。
今天,一早就有江南客來游,全天將有好幾個“團(tuán)”。我的畫室三師堂,也成了一處人文景觀。上午,尤我明先生要來,跟我拿一本書。他是一位健康老人,只是聽力差一些。他還是一位健談的老人,特別愛談?wù)軐W(xué),一談就是半天。他習(xí)慣上午九點后出行,此刻還不到九點,他就來了。我請教他:“早呀!”他未回應(yīng),卻大聲問我:“美女照鏡石,沒有美女!”語氣還帶幾分責(zé)難。我湊近他的耳朵,高聲回答:“有!”“沒看到!”他再加以肯定。我說美女是不容易看的。尤老不以為然,現(xiàn)在美女多得很,廣告電視上多的是,有的又不美,也說成美女。凡是女的都說成美女。我說喬園這照鏡美女,是真美女。比楊玉環(huán)苗條,比貂蟬乖巧,比王昭君剛強(qiáng),比西施婀娜!澳氵@是搞藝術(shù),我是講哲學(xué)”。你搞哲學(xué)抽象思維慣了,不會形象思維。腦子快了,眼睛拙了,美女都不會看。尤老大笑。
我領(lǐng)著他,跨進(jìn)“喬園”圓門,站到美女照鏡石前。這是塊太湖石,高2米、寬1米左右,皺透漏瘦四美俱優(yōu)。晴光琪樹映襯著美女“S”形的體態(tài),楚楚動人。我這樣說等于白說,尤老還看不出來也就罷了,他還說我藝術(shù)夸張。我說看美女不容易,一要心無邪;二要眼有電。尤老笑笑,漫不經(jīng)心。尤老今年85歲了,還要看美女,上了孔夫子的話了,食色,性也。“你,儒家呀!”如果說我是儒家,您尤老就是大儒了。
我選了最佳觀察方位,讓尤老站定,叫他望。他居然還不明白,“美女在哪?”原來尤老盯著太湖石的“石(實)”處看,沒有看石中“空”處。我用他的手杖,在石頭“漏空”形成的頭部,繞圈圈給他看,“這是不是美女頭?”尤老似乎看明白了一些。我再將手杖順勢圈畫美女胸部,尤老笑開了,像孩子般天真,“像呢!”手杖再往下圈畫,這是腰,這是臀,這兒是腿,尤老大覺,“原來是看這空的地方!”我說這就叫“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澳闶欠鸺遥 薄柏M敢!如果說石頭這個實體是‘有’的話,那么這石頭構(gòu)架出的空間,雖然是無,卻生出了美女。這不就是‘有生于無’嗎?”“道家!”“不敢當(dāng)!蔽覀兇笮!澳晴R子呢?”尤老問。我讓他向東站一站,依然用手杖向那圓空處一圈,尤老大笑,他已大徹大悟。
我到過全國許多奇石景區(qū),唯有我們泰州喬園這塊石頭獨特,虛空成形,天下無雙。1977年,著名園林專家陳從周來園,給此石命名“美女照鏡石”,并估價至少十萬美元。俗說千金小姐,喬園這美女身價高得多了。白居易歌贊楊貴妃“三千寵愛在一身”。而今,喬園美女寵愛者,何止三千,一批批的游客,無以計數(shù)的人都寵愛著她。蒼天、大地都寵愛她,她是大自然賜給喬園的圣女。
喬園美,美在深沉、含蓄,與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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