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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兒人生若只如初見散文
丹兒是我的初戀,曾經(jīng)和丹兒的第一面是在高一文理分科后的教室里,那時候的她扎著馬尾,和《那些年》里沈佳宜的馬尾一個模樣,清新而美麗。記憶中的那天她穿著一身漆黑的素袍風衣從講臺走過,簡潔的小馬尾隨著輕快地步伐一上一下地晃動,人群中她那如水般清澈的大眼睛宛若迷路的小鹿四處亂撞,慌亂的撞入了我的視野。時間在這一刻靜靜停歇,走得是如此的緩慢而不張揚,而我和丹兒的目光,仿佛就這樣停留在了時間的夾縫,不偏不倚,不疾不徐。
永遠不是過去,也不是未來,永遠是我們經(jīng)歷過的那些時光。突然間,我感覺我的人生會多出這么一個人,在未來的某個時間的節(jié)點,我會用我的生命去鐫刻這屬于我們的永遠。
丹兒和我的故事跟很多電影小說里的橋段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忽然之間我們就戀愛了,然后班主任這個猶如搞間諜出生的反派角色就會突然跳出來對著我們的初戀指手畫腳,然后我們在互相不理睬的每一天中刻苦讀書,只為了實現(xiàn)曾經(jīng)我們私下里許下的為了考上同一所大學的誓言。這些熟悉的橋段基本會發(fā)生在每一部的青春校園小說里,我不知道是這些作家是否都有著跟我相同的戀情,還是這些熟悉的橋段真切的發(fā)生在每一個曾經(jīng)戀愛過的學生們的身上,但是我的初戀就真的仿佛按照劇本的路線默默走了下去。
之后的故事在我看來比電視劇里的劇情還要巧合。我和她核對著我們的高考成績,分數(shù)一模一樣,本來我以為我的人生已經(jīng)圓滿了,至少未來的四年里我能和她一起吃飯,陪她一起逛街,和她一起上課?上聦嵶C明就算分數(shù)一樣,我們也沒能在同一所大學里共度這青蔥歲月,她去了山城最北邊的一所大學,而我,考取了山城最南邊的一所大學。我不知道我們的戀愛算不算轟轟烈烈,但是如果要我來寫我和丹兒的事情,那可以整整寫滿5年的時間;我也不知道我們算不算異()地戀,但那些隔著幾個省的異()地戀們總是會對我所謂的異地戀嗤之以鼻,裝作很是老成的樣子對我的初戀指指點點:這算什么異()地戀,你們見個面才用兩個小時而已。但中間隔著的這座城真的很大,大得令人絕望,大得令人可望而不可即。
這是一個崇拜金錢的社會,這是一個崇尚名利的社會,我不知道這股風氣是什么時候開始吹拂著這塊隨處飄揚著社會主義大旗的土地上,但我從出生起,我就感受到了這世界上濃濃的金錢味兒,濃郁而芬芳。從小父親教育我說,要好好讀書,才能有更多的玩具,更好的零食,更漂亮的衣服。少時的我也曾經(jīng)鄙視過父親的拜金主義,我覺得太功利了,做學者就應該有著陶淵明不為五斗米折腰的氣節(jié)。后來我才發(fā)現(xiàn),學者也不是這么好做的,這個社會的學者越來越少,少得令人心疼,少得令人惋惜。
很多人都說大學是小半個社會,里面倒射出的浮光掠影只是社會這座大染缸里的一小部分,這是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你可以在這片日新月異的土地上為社會主義的建設添磚加瓦,你也可以在這片燈紅酒綠的土地上紙醉金迷。
“走吧,曉。”丹兒看了看名牌上的標價,默默地脫下了試穿在身上的天藍色及臀的羽絨服,悄然地走向了商場的出口處。
“我感覺挺好看的,怎么不再試試?”盡管我知道丹兒這么快步地走出商場的原因就是那件天藍色羽絨服的銘牌上面標記著的價格赫然地寫著658RMB,但我還是很虛偽地問了這么一句。
“這商場不能砍價,也不打折,買下來要六百多呢。算了,太貴了!弊咴谇懊娴牡郝犃宋业脑捄笄纹さ剞D(zhuǎn)過頭來跟我解釋了我早就知道的原因。而我在丹兒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的注視下默默轉(zhuǎn)向了別處,因為我很怕她會看見我的窘迫,盡管這已經(jīng)很窘迫了,但這一刻我不希望丹兒走進我的內(nèi)心,從我的內(nèi)心深處去觸碰我的那一份不堪。
我不知道別人家的男朋友陪女朋友逛街的時候會不會有囊中羞澀的時候,但是我是真的羞澀了。
“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I一送一了!”一個留著大波浪的中年阿姨在街邊叫賣著,丹兒牽著我的手駐足留在了這家店面的門口。
“進去看看嘛,曉!钡夯瘟嘶挝业氖直郏彝锩孀呷。
小店里面的衣物還是挺多的,丹兒卻望向了小店最里面掛著的那件天藍色及腰棉服。丹兒不高,但是這件及腰的棉服穿在她的身上雖然沒有那件天藍色的羽絨服華貴,卻將丹兒的身材襯托得更加的修長而高挑。盡管我想用更多的形容詞去形容丹兒穿在身上的衣物,但是它真的很便宜。
最后丹兒選擇了這件棉服,然后在買一送一的折扣下給我選擇了一條深藍色的夾棉牛仔褲。付款的時候,我搶過了丹兒的錢包,給她付了款,不過這個月剩下的時間我也就只能開始我的減肥計劃了吧。
陪了丹兒一整天,在日近黃昏的時候,我坐上了返程的客車。每一個月我們應該能見一到兩面,在一起的時光總是很短暫,而離別的時光卻長的令人發(fā)指。汽車在悠長的山間國道里緩緩駛向C校,而我卻在書包里的夾層里發(fā)現(xiàn)了一張夾著一百元鈔票的留言信箋。
“曉,你用的錢是你媽媽給你的生活費吧,等你以后自己掙錢了再來給我買衣服吧。丹兒!
這個精明得讓人心疼的丫頭,又一次的讓我在一車人的面前微笑著流淚,下次一定要懲罰她!
很多時候,幸福會在敲門的時刻突然離去,而那一晚,丹兒在漫天白雪紛飛的廣場里穿著天藍色的及臀羽絨服站在我的面前一圈又一圈地轉(zhuǎn)著,清新而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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