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散文

　　今天是2017年9月1號，炎炎夏日雖然接近尾聲，但是，江南的小城，早晚有些舒服的涼意，其他時候依舊暑氣包圍，讓人渾身上下都還在和著夏的節(jié)奏，西瓜、綠豆、花裙、短衣、風(fēng)扇、空調(diào)……仿佛秋的韻味還在大地媽媽的懷中，醞釀著，不舍襲來。盡管是周五，也是開學(xué)的第一天，家長們還是陸陸續(xù)續(xù)把孩子送入幼兒園……

　　之前的家長會，給家長們打過“預(yù)防針”，溝通過孩子們“斷奶期”的焦慮表現(xiàn)，討論了理論上的知識和自己孩子適應(yīng)能力的差別，這點上，家長們送孩子的意識還是比較到位的，沒有出現(xiàn)奶奶或其他親人躲在角落偷看、偷聽等等的現(xiàn)象。第一個入園的孩子叫梁驊，是媽媽和上小學(xué)的姐姐一起送的。圓圓的腦袋，兩只有神的大眼睛，顯得有點焦慮和害怕，黝黑的皮膚，穿上一件黑紅相間的衣服，更明顯黑了。媽媽把孩子放到老師手中，相互問好，就說:媽媽把書包放到床上去。轉(zhuǎn)身之后就離開了幼兒園。孩子在教室的小椅子坐著，桌面上擺著各種插塑玩具，老師親切地和梁驊說著話:來，我們一起來拼個小火車，好嗎？男孩沒有表情，也沒有應(yīng)答，有的只是滿臉的害怕和對媽媽的依戀，幾分鐘后發(fā)現(xiàn)媽媽和姐姐沒有露臉了，傷心和依戀一怦而發(fā)，從椅子上跳起來，就要朝教室門口跑去，“啊啊啊”地哭起來，一邊說著:我要媽媽，我要媽媽。老師又是安慰又是哄騙:我打電話媽媽，好嗎？哭鬧了一會，孩子總算坐著小椅子擺弄著插塑玩具。這時，來了幾個女孩子:長得有點萌萌噠的張芷蘊，不說話也不哭鼻子，而是在老師的引導(dǎo)下坐著，看見邊上的孩子在哭，一副無所適從的樣子，很快，發(fā)現(xiàn)插塑玩具，就高興得玩起來，仿佛聽不到其他孩子的哭鬧聲。一個小不點樣的女孩，叫劉羽婷，與爺爺奶奶輕聲細(xì)語地說:再見！就直奔桌子上的插塑，在桌子的最后一排坐下，認(rèn)認(rèn)真真的完全了。一會兒，她發(fā)現(xiàn)了像小蘑菇樣的插塑，可是，它套在另一個插盤里，憑著自己的小手，怎么也拔不出來，怎么辦？可愛的孩子澀澀憂憂把身子挪到老師面前，小聲說:我要拔出來。說完，把插塑遞到老師面前，整個身子也自然而然依了過了，等老師拔出后，老師輕輕在她耳邊說著:寶貝，好乖哦！老師喜歡你。一臉的高興和期望，又回到位置，安靜地玩著。長得白白凈凈的謝雨萱，不哭不鬧站在桌子邊上，老師蹲下身子說:寶貝，我們坐在椅子上，玩插塑，好嗎？她趕緊頭一扭，嘴巴翹得老高，在熱情的去抱她時，她開始甩手抵抗，哭著喊著:不要你，不要你。等老師走開，她又停下哭聲，一副無奈又不領(lǐng)情的樣子，透出孩子的可愛天性。龍鳳胎姐弟來了，叫鄧舒致、鄧舒雅，開開心心地牽著手，來到老師面前，爺爺奶奶離開了，她們轉(zhuǎn)身發(fā)現(xiàn)了，哭著說:我想去外面玩，我要去玩滑滑梯。還沒有到教室，就聽到一個女孩的哭聲:我不去，要回家。這是個瘦小的女孩，穿著細(xì)花紅色吊帶裙子，白凈的小臉蛋兩只黑豆般的兩眼睛。老師從媽媽手中接過孩子，一邊哭喊著，一邊用手不斷怕打老師，要掙脫老師的懷抱，一邊用盡全是力量，用腳到處亂踢，年輕老師沒有經(jīng)驗，受了孩子無意拳打腳踢的“大餐”，有經(jīng)驗的林老師，一攬懷中，仿佛找到媽媽的懷抱，立刻安靜下來，淚水、鼻涕早已布滿林老師的肩膀，總算可以有點消停下來，坐在椅子上，看別的孩子玩著，一會兒，她的小手慢慢移到玩具旁，玩起來了。長得一雙丹鳳眼的男孩叫薛子駿，他來得有點晚，屬于最后一個到的，教室里的孩子都在安靜玩著插塑，偶爾，還發(fā)出陣陣笑聲，肖博友小朋友和胡著淏小朋友正在玩著頭飾：大老虎和大灰狼。子駿小朋友剛剛落座，哭聲就來了：我要媽媽，我要我的媽媽，媽媽你去哪里了？片刻安靜的教室，被這哭聲所感染，剛剛玩著的黃俁靜、龍鳳姐弟、梁驊、何思雅、傅鈺、鄧凱睿也跟著哭起來，一聲未平一聲又起。

　　時間就在不斷哄騙孩子中，“我打電話媽媽，叫媽媽來接我……”老師們使出各種各樣安慰和妥協(xié)，讓孩子們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了。早餐時間到了。今天的早餐吃水雞蛋一個、肉絲河粉、豆沙包�？摁[完了，也要在幼兒園，孩子們慢慢跟上老師的節(jié)奏了，男孩女孩們沒有一點意識，老師開始告訴孩子們，我們開著小火車去上廁所、洗手嘍！準(zhǔn)備吃早飯了。大部分孩子還是跟上老師的。男孩子們在廁所，一溜順的脫下小短褲，輕輕松松如廁，女孩子們，擼起裙子，保持干干凈凈如廁的姿態(tài)，膽小的孩子在老師的幫助下，也能自己如廁了。洗手池打開水龍頭，在老師的兒歌引導(dǎo)下：摸摸香皂，搓搓手心，搓搓手背，十指抱抱，沖沖、甩甩水，嗯嗯嗯，有點香�？摁[聲少了，搭好小火車，回到教室，孩子們趕緊找到位置坐好，林老師已經(jīng)把早餐放到桌面，有的孩子自己拿著勺子，舀到河粉往嘴中送，有的孩子拿起雞蛋在細(xì)心剝著蛋殼，有的孩子拿上豆沙包在吃著，有的坐在椅子，滿臉憂傷，不哭也不吃的，老師一邊表揚自己吃的孩子，一邊給需要喂的孩子；剝雞蛋殼的，不放到小碟子，桌子、地面都是蛋殼；吃豆沙包的，不用手捏著，而是抓著，涂得滿臉都是豆沙的；吃河粉的，有不吃肉的，就把挑出的肉，撒在桌子上。半個小時多，孩子們的早餐結(jié)束了，吃飽了，喜歡的，吃了三個豆沙包的，不喜歡蛋黃的，放在盤子，不斷攪動著，好玩的樣子。早餐過后，需要喝水了，老師耐心告訴每個孩子的名字，杯子的位置，先學(xué)會等待排隊，怎樣接水，喝水的時候不能碰到別人，孩子們很興奮地適應(yīng)著這個過程。

　　戶外活動時間到了，孩子們的最愛就是滑滑梯了。剛剛平靜的孩子們，聽到老師的召喚，去玩滑滑梯了。孩子們從位置上手舞足蹈的，沒有害怕和羞澀，滿臉堆面歡喜的高興，早已把想念家人和不舍的依戀拋在腦后。老師讓孩子們開上小火車，聽著規(guī)則：上滑梯時，要從樓梯上，鉆過山洞或欄橋，坐著或趴著滑下來，不能頭朝下滑下來，不能從滑道上去，會與別的孩子碰到一起。孩子們早已有過滑梯的經(jīng)驗，都迫不及待要去滑了。孩子們搭著小火車有序的走到滑梯旁，哦！鳥兒一般地帶著快樂開心，玩開了！盡管，孩子們之間不熟悉，但是，都從長長的滑桶出來的時候，互相之間都是哈哈大笑起來。一會兒，張芷蘊小朋友開心跑到老師面前說：老師，我不敢過這個網(wǎng)道，好怕哦！老師微微笑的說：需要老師幫忙嗎？老師扶著你過去，好嗎？女孩有點猶豫，有點想嘗試，又表現(xiàn)出來害怕無奈的樣子。老師拉著女孩的小手，邊鼓勵說著：很棒啊！小腳踩著網(wǎng)繩的結(jié)，換一只腳踩穩(wěn)，手扶好邊上的欄桿。一會兒走過了網(wǎng)道，她高興地拍著手掌說：哦！好好玩，好好玩！臉上蕩漾著花一般的燦爛。入園哭得厲害的胡著淏，也奔跑在滑滑梯的各個滑道，一會兒呼喊著：我滑下來了，一會兒說：老師，我能從筆直的樓梯上哦！你看你看。就怕老師沒有及時回應(yīng)他的能干。老師一邊說著：別跑那么快，慢慢滑下來，手扶好上樓梯哦！孩子們時不時地傳來陣陣歡笑聲，像一群快樂無限的鳥兒，盡情耍歡，盡情洋溢天真無邪的一面。孩子們汗水從臉頰流下，一個個臉蛋紅撲撲，在老師的呼應(yīng)中，孩子們開著小火車要回去了，牛田心是個胖嘟嘟的又有主見的孩子，她還站在樓梯上，準(zhǔn)備上，看見老師來了，就嘟著嘴巴說：好好玩嘛，我還要玩。老師從樓梯上把她牽下來，一邊哄著：小火車玩累了，需要去喝點水，休息一會兒，等下再來玩，好嗎？她不高興的說：好吧！一邊扭動身子到了隊伍里。其他排好隊，等著開火車的小朋友，有的再說：老師，喝完水，等下再來玩哈！好好玩，我不哭鼻子了，好嗎？那個說話的孩子眼神寫滿誠意，仿佛一會兒就和我是朋友了，可以依靠和信任的朋友。姜藝小朋友也應(yīng)和說：老師，我一直沒有哭，我還要來玩，我會從好高的滑桶滑下來，我不怕。邊說，邊用手比劃著滑下來的動作，有聲有色的，一副神氣活現(xiàn)的可愛模樣。

　　回到教室，孩子們在找著自己的水杯，喝著水，林老師端來了水果：紅紅甜甜的西瓜。孩子們排行隊伍，到盥洗間，或洗手，或如廁。到教室坐下來，孩子們捧著西瓜吃起來。慢慢有點適應(yīng)的孩子，開始熟悉身邊的孩子，吃完水果，女孩子們到娃娃家，拿到自己喜歡的頭飾，玩起來。一會兒，哭聲出來了，“老師，她搶我的小白兔，是我先拿到的�！币贿呎f，一邊指著邊上站著的女孩，單梓萌，留在一個鍋蓋頭，性格男孩樣，自由慣了，走到哪里就像熟悉的家里一樣，隨意拿到東西，隨意扔掉不玩的玩具。老師一邊安慰鐘意小朋友，一邊讓單梓萌把小白兔還給鐘意，老師告訴她：玩具是大家玩的，你玩了一會兒，待會兒就給她玩，好嗎？兩個女孩點點頭，和解了，變成好朋友了，一起坐在桌上玩起來。老師和孩子做了一個動物找朋友的游戲，哭聲少了，孩子們慢慢熟悉和適應(yīng)集體活動，露出了童真可愛的一面。

　　午飯開始了。洗好手了，孩子們想念又來了，郭子駿在椅子上提高八度哭喊：媽媽，你在哪里？我非常非常想你。有些孩子自己吃著粉蒸肉，喝著排骨冬瓜湯，吃著肉絲瓠子，一勺一勺吃著米飯，專心致志地吃著。哭鬧的，情緒低落的，老師一個一個喂著、哄著，慢慢安靜下來了，吃了飯。孩子們跟著老師散步去了。開著小火車，有的淚水還在臉上，嘴上說著：老師，媽媽就在來幼兒園的路上，來接我了，是嗎？老師應(yīng)和著：是的，現(xiàn)在要吃飯呀，媽媽肚子餓，就騎不了車，就接不了寶貝，等她吃完飯，我們睡了覺，醒了，媽媽就來了。孩子們流出期盼的眼神。午睡了。郭凱睿小朋友，抱著自己的被子說：我要找媽媽，要把被子搬回去。一會兒，又要去拿席子，站在床邊，喋喋不休地哭著說話。老師拿著手機哄著打電話。一會兒安靜下來，躺在床上一直沒有睡。劉雨菲是個乖巧的女孩，入園一直安靜和同伴張慕兮玩著，坐在床上眼睛紅紅的，想哭又不敢哭，最終還是哭出聲：我要爸爸，找爸爸。邊說，邊指著外面：爸爸就在那，不是奶奶的家。老師抱著她，睡到老師邊上，有了安全感，慢慢入睡了。龍鳳胎弟弟也哭著找爺爺，老師摸著額頭，慢慢入睡了。羅佳涵一直表現(xiàn)淡定，在床上看了看老師，在邊上坐著，就慢慢睡著了。孩子們哭累了，也慢慢入睡了。

　　睡醒了，第一件事就是想家人，但是，哭聲少了、小了。孩子們找好自己的鞋子，蹲下身子，穿上鞋子，咦！鞋子穿反了，左右腳穿反了，總是粘不上啊！在老師的引導(dǎo)下，孩子們很快找到一個竅門：老師，粘的要在腳的兩邊嗎？稚嫩的聲音邊說，邊做動作。很快，孩子們穿戴整齊到了盥洗間，如廁、洗手，有模有樣的完成著�；秀倍鴵�(dān)憂的表情被歡喜和平靜代替，慢慢地露出甜甜美美的可愛笑容。下午的餐點是紅豆粥，甜甜綿綿的紅豆稀飯，孩子們安靜地吃著，張慕兮、劉雨菲、龍鳳姐弟、鐘意、張芷蘊等小朋友還添了一碗，吃得可歡了！老師的琴聲想起，孩子們片刻靜下來，一邊用耳朵傾聽琴聲，等知道熟悉的歌曲時，合著琴聲唱起來：一閃一閃亮晶晶……難熬而漫長的第一天終于快結(jié)束了，迎來了，整理衣物，家長接孩子了！孩子們的適應(yīng)、期盼、依戀、想念、不舍，在開門的瞬間，化解了……有快樂有焦慮，有淚水有汗水，就是孩子步入社會的第一步，盡管，每個孩子心理特點的準(zhǔn)備度不同，但是，邁出家門，走入幼兒園，與新的環(huán)境和孩子熟悉，心理上的安全感，靠老師是不夠的，家庭的教育就會顯得尤其重要，而家人的教育理念的協(xié)調(diào)、做法，必將影響著孩子各種習(xí)慣養(yǎng)成的成長軌跡。這是一個龐大而系統(tǒng)的工程，復(fù)雜而需要耐心地陪伴孩子成長，隨著環(huán)境和情緒的變化而變化，猶如種樹一樣的，不同的季節(jié)需要不同肥料澆灌，我們家人的有心和用心，就要協(xié)調(diào)一致，在老師的引導(dǎo)下，根據(jù)孩子的不同特性，進行因材施教，保持孩子的天性，心理和生理共同關(guān)注，其中偶爾難免有溺愛和嬌寵，但是，愛中把持原則，嚴(yán)厲中有愛，有規(guī)矩才能成方圓啊！孩子們的第一天，離開熟悉的家人，來到這個陌生而溫馨的集體，帶著害怕和依戀，眼神充滿期盼和渴望，行為笨拙和努力；家人的第一天，從送入園離開自己的視線開始，無時無刻想知道孩子現(xiàn)在在干嘛，會有怎樣的表現(xiàn)？哭了多久？飯吃了嗎？睡了午覺嗎？拉濕褲子了嗎？無數(shù)個問號在腦海閃過，想問卻不知道問誰或不敢問，老師一定沒有空，忍忍吧，一天很快就會過去的，思念的距離，想念的滋味，就在看見自己孩子的瞬間，一起都是暖和的、軟化了的。老師們忙碌的“哄和騙”的愛術(shù)也可以告一段落，孩子們安全和開心的在園一日，就在與家長溝通中結(jié)束了，吵鬧的聲音依舊在園里起伏，天真爛漫的一舉一眸，一言一行留在第一天的每個角落。愿有緣的相識在這孩子們中健康快樂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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