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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婆婆散文
那天一大早,清風和花香伴著我們喜悅的腳步出發(fā)了。一路上,金秋送爽,鳥兒鳴唱,嘩啦啦的流水聲為我們伴奏,頓時歌聲在遼闊的天空上蕩漾。
石婆婆,自從聽說你在這里屹立了千萬年,牽掛就成為我的日思夢想。
有了勤勞善良的石婆婆,就有了那美麗憂傷的傳說。
相傳很久很久以前,馬谷田一帶山巒層疊、雜草叢生,山下土地貧瘠荒蕪,民不聊生。山民們?yōu)榱松,墾荒種田,這事被山神知曉,他認為村民沒報告就私自開墾占用他的地盤,就惡人先告狀報告給玉帝。玉帝不問青紅皂白就派天兵天將在雞叫之前水漫打攆石附近的村莊。事有湊巧,此事被修練多年的石婆婆知道了,她大吃一驚,想到了相依為命善良的村民們就動了惻隱之心,時間緊急,她顧不得面見玉帝,就立即下凡等候時機施救。那天,烏云密布,電閃雷鳴,石婆婆知道災難即將來臨,她仰脖子一聲長嘯暮煙孤,附近村莊的雞鳴劃破烏云,響徹山巒,一場災難被化解,原來這雞叫聲是石婆婆發(fā)動母雞灣(武吉灣)所有的雞叫的,騙走了發(fā)難的天兵天將,解救了村民于水火。石婆婆的舉動激怒了玉帝,玉帝惱羞成怒,氣極敗壞地一腳把石婆婆踢下天宮,用神鞭狠抽一鞭,石婆婆本能地抬起胳膊護著頭,鞭子斜向下,重重地落在頭上和身上。直到今天,石婆婆身上還有一條長約3m,寬約5cm的縫隙。
人們?yōu)榱思o念石婆婆,就把她修練的那座山叫“石婆婆山”
青山、綠水、黑土地是人們賴以生存的家園,打攆石、母雞灣(武吉灣)等勤勞樸實的人們世代在這里辛勤耕作。有了美麗的傳說就豐富了山的內(nèi)涵,有了內(nèi)涵就有了神韻,有了空靈。
來到你的腳下小憩,沐浴在秋風花果香里,陶醉在你的身邊就如躺在你溫暖的懷抱里,幸福似蜜甜。山路彎彎,山坡陡峭,浮沙松軟,踩在上面很容易滑坡摔傷,甚至危及生命,大家扶老攜幼,充分顯示了一個大家庭互助友愛團體協(xié)作精神,看著顛簸的我們,你也許已經(jīng)心疼了。是的,我看到你晶瑩的眼神了。你讓一面面峭壁、一排排樹木在路的兩旁無言而立,就像很久很久以前,媽媽和夕陽靜默地守候在村口,等我回家時的眼神,有期盼,有疼惜。那種疼惜,只有我最懂。
我們艱難地徒步前行,你讓陽光拉著我們的手,你讓落葉和草甸遮蓋卵石,讓我們的腳尖感受你內(nèi)心的柔軟。你讓石林擺成各種姿勢,讓我們拍照、倚靠。你還讓小鳥在枝頭跳來跳去,應和我們的歌聲。你讓清泉洗刷我們疲憊染塵的心靈,你讓野果香飄四野為我們轆轆饑腸果腹,最后,你讓一縷縷清風蕩去溢滿額頭的汗珠,落下的剎那,我沉默了……不曾為任何事再流淚的我,眼角蓄滿熱淚,千萬年來,不管風吹雨打,你傲然在山巔不肯為權(quán)貴屈就,你的優(yōu)雅高貴讓我驚訝而感嘆,原來心事不管藏在哪里,都會隨時跳出來,想起被遺失的久遠的愛情,有一些失意。而你讓風兒的手撫了撫我的頭,讓我抬頭看秋陽與白云溫馨相伴的天空,你告訴我有些溫暖,和距離無關。就像我現(xiàn)在回到家中,依然想念你溫熱的目光與滿山遍野婆娑的世界。
我們在你的脊梁上穿行,有人在拍照,有人在打鬧。這樣的熱鬧,你可能等了很久。也可能,你更愿意獨自寂寞,不想被我們打擾,但你的眉眼還是高興的,因為我看見了你的笑。你的笑,乘著飄飛的蒲公英,停歇在柿子樹上,你讓每棵柿樹都留下幾顆未采摘的果子,等一些從這里路過的鳥兒憩息享用。我看到你的笑,從舞蹈著的枝椏樹梢,跳到農(nóng)家小院,綻放在屋檐下的玉米上,灶房外的紅辣椒上,那串紅辣椒,多像我妹妹出嫁時粗長的發(fā)辮兒。我還看見你的笑,從屋頂?shù)耐咂希涞狡T口一個正在吸煙的老人身上。他臉上的皺紋,因為陽光的雕刻,顯得更加深邃,深得就像這個秋天遙遠的內(nèi)心。當我們的影子停留在場院,正在忙活的婦人搬出幾只小凳,也搬出濃稠的熱情。炊煙升起,一杯杯開水的熱氣,濕潤了一些眼睛,一些原本有些渾濁的眼睛,變得嬰兒般清澈透明。
我們用透明的眼睛細細地觀賞你。
土墻,瓦屋,亮翅歡鳴的雞和悠閑哼哼的豬;枯黃但依然挺立的玉米桿;古樹,古攆石寂寞地躺在泥地里,或隨意立在屋檐下聽風,聽雨,聽花落;柿子樹、山楂樹、棠梨樹藏在森林懷抱,層林盡染果香彌漫;不時有結(jié)伴的山羊踏歌而行;一只蜘蛛在那顆市樹上建起美麗的家園;一些在落葉下匆匆而行的螞蟻為愛奔忙;小溪涓涓流淌訴說著古老久遠的故事,演繹著現(xiàn)代人們悠閑自得的美好生活,親愛的石婆婆,你以磐石扎根在深山坳里,圣潔的靈魂卻深種在我們心中。
當陽光再次灑滿你的溝溝壑壑,我們卻要說再見了。
夕陽仿佛瞬間定格在山頭,依依不舍。但你卻背過身去,假裝毫不在乎地細細標注陽光的刻度,繼續(xù)你每天的日程,就像每次遠離家鄉(xiāng),送別時母親的歡快笑容,卻在我們走后獨自憂傷。我滿載收獲而歸,比如紅紅的山楂,金黃的柿子,比如陽光的味道,水墨似的山林,更多的卻是在倘佯在你的懷抱里的那份溫暖,那熱度,山葡萄酒一樣的醉人纏綿。
相見時難別亦難。石婆婆,有機會我還會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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