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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不治之癥散文詩
為了兜里一元錢的價值,我們,在這蒼茫塵世,跑的太累,太遠。
在這累與遠的過程中,丟失了祖籍和姓氏,甚至丟失了廉恥和尊嚴(yán)。
如今,提著燈籠,尋找丟失的良知;尋找根部的溫暖;尋找一種感動落淚的養(yǎng)分——
風(fēng),催得很緊,瘦舊的人和事,不再回來。
我們,像荒野里的草,被風(fēng)吹得東倒西歪,還露出帶血的骨肉,讓軟弱的身體反復(fù)折疊,變著法蒙騙自己。
我們兩手攥空,向更低更暗的低處挪動。
我們,想拆除內(nèi)心的樊籬,把疼痛釋放出來,讓更多陽光種植進去;讓更多花朵盛開;讓更多蜂蝶飛舞——
然而,我們不是腦癱的女詩人,沒有那么幸運,能穿過大半個中國去睡別人。
我們,只有伸出青筋暴露的手臂,如同棺槨上的黑漆,保持一種活著的姿勢。
是的,我們還活著,還能自由呼吸,還能感知疼痛——
我們想說出心中的黑,想給饑渴慕義的人以糧食,以水,以不動聲色的愛——
然而,時代翻身太快,我們只能悄悄摁住疼痛的部位,任性地,固執(zhí)地,犯著相同的錯誤,繼續(xù)長著自己的病。
一次又一次的風(fēng)雨之后,飛鳥相逐,白云初晴——
我們也想栽種氧氣、豢養(yǎng)雨水和日照——
可是,一談起生活,談起兜里的錢,我們就心懷憂傷,沉默不語,仿佛得了不治之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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