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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方的風請將我們都帶到樹梢上散文
夜晚的狂風呼嘯,碎雨飄零,如此景象使我將你想起,那個陽光下給我如璀璨夏花般笑容的男孩,用他的柔情喚醒了我整個陰郁的中學時代。
一段怎么也不愿去想起的記憶同你交織在一起,讓我左右為難。那時的我,總是班里最嫌棄的對象,因為一些家庭因素,我脾氣古怪,接近極端,和任何人都不合群。班里的女生都躲著我,不愿和我交朋友。所以,不論做什么事,我都是孤獨的異體,像一只幼雁脫離了向南飛的大雁群體,僅僅徘徊于空中,不知疲憊的等待著救贖。調(diào)皮的男生會當著我的面叫我“怪物”,給我取特別多的綽號,每次上體育課從他們面前經(jīng)過,他們都會伸出腳將我絆倒,還不停的譏笑。
然而,面對這么多不公平的對待,懦弱促使我沒有一絲勇氣去反抗,任由放縱。滿心屈辱只能等到?jīng)]有嘈雜聲,沒有嘲笑聲,沒有諷刺聲的深夜,一個人靜靜釋放。
這種情況維持到了你的出現(xiàn),我毅然將它斬斷了,是你賦予我神奇的力量。
和你相識是在我上初二,你上高一的那年,不受歡迎的我經(jīng)常會到教學樓的陽臺上吹風,想讓那些悲傷都隨風飄走。原來你和我一樣,渴望尋求一個寂靜的地方,慢慢放空如一團亂麻的情緒,再硬披上偽裝的皮囊回歸到如巨型蟻冢般的資本主義社會里。
算不算不約而至?
我向你提及起所有不開心的事,你都統(tǒng)統(tǒng)接受,像清理馬路上的積雪一樣。你告訴我,不要太刻意去在乎別人的看法,畢竟這是你自己的人生,順從心意就好。
你總是在我人生旅途中扮演好了一個大哥哥角色,機智的掩蓋著我對你的一切情愫。
冬季運動會上,你看見我獨自站在操場中央,像個迷路的孩童,找不到出口,你二話不說,陪了我度過了整個無聊的下午。我把一只手的指甲涂滿了指甲油,你也不分青紅皂白教育了我一通,說小孩子不能涂指甲油,我像受委屈的小貓跟在你背后到食堂洗碗的地方,你使勁把它們都摳下來,洗干凈了才作罷,警告我沒有下次。
遇見你,就像冬日里罕至的小太陽,照亮了我每個黑暗角落,讓它們?nèi)珀柟庀碌纳暗[,閃閃泛光。
在我們學校,每屆到高二都會從原來的教學樓搬移到另一棟教學樓,給高一新生騰教室。原本面對面的距離突然變得有些遙遠,只有在做早操的時間,全校都會到操場,我盡量開啟眼睛的所有功能,在茫茫人海里一個個篩選,直到望見你的身影才停下目光,莞爾一笑,瞬間所有的思念化作迷霧,消散殆盡。
在你搬離和我同棟教學樓的某天,是吃晚飯的時間。我在教室里啃面包,做數(shù)學題。正發(fā)愁這道題該怎么解答,班上同學從前門進來,叫我的名字,說是有人找我。我放下手中的面包,跑出去,看到站在走廊上的你,淚水像爆炸的水龍頭,止都止不住,邊哭還邊問你:“今天怎么過來了?”。你用手輕輕檫掉我臉上的淚水,溫柔地說:“過來這邊有點事,順便來看看你!比缓竽憔烷_始像老師盤問小學生的做派,問東問西。其實,心里早已宛如小船行駛過的海面,波光蕩漾開來,柔和且美好。
快樂時光總是短暫,像坐上光速的哆啦A夢。
初中畢業(yè)后,去其他學校上高中的我和正值高三奮戰(zhàn)的你,漸漸少了聯(lián)系。開始還會每周冒著被班主任發(fā)現(xiàn)帶手機的危險,打上幾通電話,還是會向你吐槽新學校的不快,慢慢由這種狀態(tài)演變?yōu)橹皇桥紶栐诮挥衍浖虾褞拙,互相說說近況。到最后,索性杳無音信。
距離是一切情感的稀釋劑。一點沒錯。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只能從朋友口中得知你的消息,只能從動態(tài)中了解你的生活,只能不停的查看相冊,生怕時間沖淡了你在腦海中的面貌。究竟是何原因置于我們于這般地步?可能是踏上不同的人生路,沒有了必要的共同語言,就像兩個分道揚鑣的陌生人,即使見面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道聲:好久不見。
距今,我們恐怕也有快三年的時間沒見過面了吧,還真是個可怕的數(shù)字呢。
他們或她們,同我之間,恰如冥冥宇宙之中漂浮的兩顆行星,本能地互相吸引,隨即各自分開。
等下一場冷夜雨,至少我還是能再記起曾經(jīng)有個櫻花少年陪伴我走過了一段艱辛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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