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街散文

　　午夜的街頭，霓虹有氣無力地眨巴眼晴，像極了疲累的老人，神光煥散，黯然晦澀。路邊的梧桐，在夜風(fēng)中唱著無奈的歌，曲調(diào)是那樣的陰沉，寂苦與滯澀。樹葉一片片隨風(fēng)而落，零亂地落在我的身前身后，還有頭上，身上。路燈昏昏暗暗地搖擺著，不時地將電線桿的影子拉得老長、老長，同時，亦將我的身形也撕扯得那么逶迤，竟然還將我的一腔心事也給抖摟了出來。

　　我孤獨地走在一個人的街上，想著一個人的心事，縱然就是讓心事撒滿一路又有何妨呢？

　　街上偶爾有汽車從我身邊駛過。碾壓過我的心事，將它帶起來與梧桐樹的葉子交織在一起，紛紛揚揚地飄蕩在午夜的街上。兩只大車燈似乎是要洞穿我的心扉，狠命地向我沖刺過來。我伸出手去欲攔擋住它，卻絲毫也起不到什么好的效果。隔著擋風(fēng)玻璃，我倒是隱約看見兩雙充滿疑惑的眼晴，兩張掛滿好奇的臉打身邊匆匆閃過，留下了一路的疑慮丟在這午夜的街上。

　　抬頭仰望夜空，夜空漆黑如墨。墨是深沉，是蒼涼，是憂結(jié)，是悲憤的顏色。我不知道老天為什么要這樣對待我？難道是因為她么？難道說，她離開了我，老天你就也要來欺侮我？我怎么就沒有想到，老天爺，你竟然也會變得是這么的勢利與淺��！

　　夜風(fēng)掠過街上，街上愈發(fā)的寂冷，清涼。我的心情便益發(fā)地似冰凍般地冷僵起來，全然沒有了一絲暖意。

　　我渴望在這深夜的天空里，突然升起一輪明亮的太陽，至少，它可以綻放我郁結(jié)的心臟。我奢望星星能從躲著的黑暗深處走出來，至少，它可以讓我明了一下簡單的方向；我祈盼月亮能輕聲地告訴我說，“我愛你！”哪怕是鏡花水月，虛幻地留在眼前，但卻能足以慰藉我孤獨、落寞的心房。如今我害怕凄冷，害怕孤獨，害怕……我無以言說心中那不盡的感慨與滄桑！

　　盡管孤獨與寂寞是療治自己體傷的圣藥，但是，我不想喝，我知道你也不想喝。這世間沒人愿意去喝！最終，又從來沒有人能躲得過去�？v論天下，又有幾人能躲得脫？我想，我自然是毫不例外了。神思恍惚地游離在一個人的街上，任腳步踽踽，思緒卻在胡亂地翻滾著，想著該如何去拾回那被丟在這午夜的街上、路上的一地相思，一地情惘。

　　每個人都具有強烈的表現(xiàn)欲，我也不例外。也曾努力過，為了她要做到最好。我和她的愛好都很廣泛，樂游山水，寄情風(fēng)月和云朵。也曾在晚霞中伴著夕陽跳舞；也曾在春風(fēng)秋雨中吟詩唱和；走進色影世界去沉迷色彩，光和影似乎成了我們追求的未來。你可曾記得，晨羨彩云追日去，暮傍篝火逐笑來……這等等的畫面，如今就像一張張的畫餅，擱在這一個人的午夜街頭，讓我采不能采，摘不能摘，更是想吃又不能吃。人生的元奈，在此時應(yīng)該算是到了極致吧？

　　面對著眼前虛幻的影子，我在想。如今，除了這綿亙在心頭上的橫不成排、縱不成列的幾個小方塊和《鄱陽湖文學(xué)》之外，這個世界對我來說，就真像崔健唱的那樣：“我真的是一無所有”了。于是，我好想好想敲開哪一家店窗，能討來一瓶酒喝。這樣，也許我的內(nèi)心就麻醉到不再會寂寞�？墒�，我終究沒有勇氣去做。

　　“午夜的街頭，我一個人走過。不管天不問地，心中也沒有我自己……”午夜歌手——明然的嗓音不知從何處飄了過來，猶如金屬摩擦的撞擊聲，刺痛了我的耳膜，刺激了我的聽覺神經(jīng)，我茫然地打午夜的街頭走過。

　　我不知道心中到底是裝下了些什么？一個人就這樣唱著、走著，這一個人的街，你終究是涂抹了些什么？“嗚”……誰能告訴我！

　　與往事干杯

　　“經(jīng)過了許多事，你是不是覺得累，這樣的心情，我曾有過幾回，也許是被人傷了心，也許是無人可了解，現(xiàn)在的你我想一定很疲憊，人生際遇就象酒，有的苦有的烈�！�…請與我舉起杯，跟往事干杯”。

　　靜靜地坐在客廳里的沙發(fā)上看著電視，聽姜育恒的動人歌聲在盡情地演繹那首經(jīng)典老歌《與往事干杯》，不由我情懷激蕩，思緒紛飛，心潮澎湃。是啊，人生際遇就象酒，有的淡有的烈。其實，真正的人生豈又是一杯酒所能詮釋的呢？它其間還有苦還有澀，還有……我又怎么能把它的味道一一去表述？

　　回頭看看自已的人生軌跡，我默然沉思無語。多少年披風(fēng)沐雨，苦苦尋覓，執(zhí)著地追尋生命中的渴望，一生中的渴望又得到了什么？多少年餐霜飲雪，攀崖履澗，艱難跋涉在人生苦旅之上，為了生存而努力，大半輩子的努力又爭取到了些什么？多少年默默地苦過、累過，傷過、痛過、流淚過，痛過之后的感覺是好是壞？沒有人可以告訴我答案，這個答案又到底在哪里？這一切，到今天為止我似乎從未去考慮過。但是，我可以豪邁地說，面對人生風(fēng)雨的侵蝕，我就從來沒有后退過，后悔過！

　　其實，人生的旅途，從一開始走到現(xiàn)在，我似乎也沒覺得有什么累。曾經(jīng)聽人說：“人生如酒，醇香甘美，往事依舊，讓記憶存留”。我卻在想，人生卻只不過是一條淺淺的河流，流去了就什么也不會再回頭。何苦要留下些記憶干什么？倒不如讓我們忘記過去，端起酒杯，瀟瀟灑灑地跟往事干一杯，道一聲再見，然后輕松愉悅地繼續(xù)朝前面走去。

　　是啊，有很多人總是沉緬在對舊事往情的追憶中走不出來。不是指責(zé)、抱怨他人，就是對這個世界牢騷滿腹，恨涌胸瞠。還有些人，總是喜歡身陷在過去的輝煌光影里鉆不出來，長期借助過去的一兩點成績來掩藏和麻醉自己，絮絮叨叨地歷數(shù)著過去曾經(jīng)有過的短暫輝煌記憶。從來就不敢正視自己，生怕遠去的缺憾會像利刃割裂自己的胸瞠。

　　人生往往就是這樣，有荊棘也會有鮮花，有風(fēng)雨也會有陽光。面對人生的過往，就靠我們自身去體味，去感知感受感悟。就像姜育恒在歌中唱的那樣：“這樣的滋味，你我早晚要體會，也許那傷口還流著血，也許那眼角還有淚，也許你的胸前捧著鮮花，現(xiàn)在的你，能否讓我陪你喝一杯？”人生有未來就有過去，就看我們能否豁達、坦蕩地面對？是否能舉起手中的酒杯，灑脫地跟往事干杯。

　　“干杯朋友，就讓那一切成流水，把那往事，把那往事當作一場宿醉，明日的酒杯莫再要裝著昨天的傷悲，請與我舉起杯，跟往事干杯，舉起杯，跟往事，干杯！”跟往事干杯，讓我們丟掉過去；跟往事干杯，讓我們重新開始。昨天已經(jīng)成為了過去，過去的我們塵封它。跟往事干杯，今天的酒杯不要盛裝昨天的傷悲，也不要栽種輝煌的過去，就讓它塵封成為歷史；跟往事干杯，把握今天，今天的酒杯中種下明天的種子，讓今天的辛勤努力，催生明日的新芽長出花蕾；跟往事干杯，用生命的全部熱忱去灌滿酒杯，喝下去，迎接未來的風(fēng)雨。

　　有人說，生命的過程是“計劃在昨天，耕耘在今天，希望在明天”。愿我們勇敢地高舉起手中希望的酒杯，豪邁地大聲吼出來：與往事干杯！這樣，我們的人生也許會更加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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