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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聊會天散文
林小權(quán)對兒子說,我們聊會天。兒子頭抬得老高,骨碌著眼睛問,聊天是什么。林小權(quán)說,聊天就是隨便說說話。
林小權(quán)的身體出了點小問題,在某個時刻,他的頭會疼起來。頭疼起來的時候,心慌的什么也干不成。這種疼倒不是怎么的忍受不了,一會也就過去了,說給人聽倒顯得有多嬌氣。但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頭疼的確是影響了他的生活。
剛過三十的林小權(quán)生活得有點憂心忡忡。這憂心首先來源于父親。父親退休沒過幾年,記憶就急劇消退。有一天,當(dāng)他回到家面對父親時,父親說,小權(quán)怎么還沒回來。林小權(quán)當(dāng)時就哭出聲來。
對于父親的'失憶。林小權(quán)認(rèn)為他們是有責(zé)任的。父親退休不久摔倒過一次。子女都在外面忙碌地工作,父親一個人無人照料。有人提議將父親送到城外的敬老院去,那里有專人照顧。父親是堅決不同意,一方面與兒孫們遠了,一方面他不習(xí)慣那種地方,聽起來身體就很不舒服。但父親還是被送去了那里。
兩個月后,林小權(quán)去了趟敬老院。當(dāng)他走進大門的時候,差點沒認(rèn)出父親。父親此時坐在輪椅上,面向門口,目光呆滯,明顯地瘦了好幾圈。院子陰涼處?恐慌排泡喴,坐著一個個老人。輪椅上的老人大都在看他,有的還和藹地笑著。他趕緊將父親推向屋里。和父親同屋的老人,不停地說著父親在這里的情況。說他來后很少和這里的人說話,也不愿意走路,現(xiàn)在腳腫的只有坐輪椅了。來看他的人拿的禮品也找不著吃。和他住一個屋,有點冷寂得心慌。
父親一直靜靜地坐著,看同屋的人出去了,對一會就要離開的林小權(quán)說,給我買些蚊香放那,讓工作人員晚上給我點上。
林小權(quán)回來后,就約其他人,說父親不能呆在那里,這樣下去,父親不瘋也活不了多少日子。
在父親未從敬老院出來的那些天里,林小權(quán)應(yīng)該是和父親一樣每天都受著煎熬。父親坐在輪椅上的景象時刻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敬老院門腦上的那句"老年人的今天,中青年的明天"更是提醒著他。講究慣了的父親在大庭廣眾的院子里,坐在人工做成的馬桶椅上心里一定很別扭。
周圍的人說,其他人到敬老院去的時候,身體不方便,住一段時間都好起來了,而父親是好好的一個人,進去后卻一日不如一日。為了讓父親盡早從敬老院里出來,大家沒少爭吵。
林小權(quán)的頭又一次疼起來,記憶力也越來越差。兒子看見了害怕就跑開了,妻子低聲說,該不會是遺傳吧,他狠狠地瞪了妻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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