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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有暗香來散文
忽然謅起林逋的山園小梅來;"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頭腦中便不由飛升出斑駁竹影里,一位佳人淺笑輕啟,襟帶扶風(fēng),拈來梅花清香,挑撥三兩聲清絕優(yōu)雅的古箏,一曲《梅花三弄》,月頷嬌首,美目盼兮。
梅花高雅自矜,朵朵花開淡墨痕。古今詞客,落紙云煙,皆寄梅以風(fēng)雅。梅有傲雪風(fēng)骨,錚錚不息,梅有妖嬈之美,點化白雪,驚起寒冬數(shù)重春。我覺得梅之美,美在自然,美在淡定,美在率真,更美在孤獨。賞梅之境,在平,在和,在寧靜恬淡。不附庸風(fēng)月,亦無關(guān)俗雅。
其實細(xì)細(xì)想來,為人之道,擇偶之選,靜心止欲之修為,皆如此。不染俗塵,不矜名節(jié),不媚不妖,可以保守殘缺,孤賞煙月;曲而有節(jié),淡而暗香,止其俗欲,持其雅量,不改其秉性。可惜為人能做到此的,古往今來,寥寥數(shù)人而已。處事如此的怕只有林和靖與陶元亮了吧,可以“悠然見南山”,我呢,無聊之人空發(fā)感嘆,聊表羨慕之情罷了。
去年春節(jié),爸爸買了一幅中國畫,幾筆稀疏的枝干,幾點嫣紅的梅花落款,淡青底色,如被冰雪,悠然恬靜。我問爸爸為什么不買一幅《喜上眉梢》,鵲聲嘰嘰,春意盎然,動靜成趣,豈不絕妙?爸爸說還是素凈一點得好,安靜舒適。后來仔細(xì)品品父親的話,才覺出幾分道理來:人生之路,起起落落,喜憂參半,到頭來繁華如夢,是非盡歸塵土。所以為人,求真,求簡,求得半醉半醒的糊涂,也求得半趨半止的智慧。這些道理,易懂也易悟,只是省體力行又何其難也?我不能,父親也不能,所以買了幅墨梅,來品鑒,來自省。
我認(rèn)識一個女孩,純真淡雅。甚是疼惜。我哥說為什么不去追她。我沒有回答,我覺得這樣的好女孩,就是上蒼很無心卻又極其細(xì)膩的一筆,純潔唯美,宛若梅花一樣淡定高雅。耐得住寂寞,卻經(jīng)不起俗塵名利的雕琢,一走近,想用手觸摸,便碎了
我家的陽臺上也有一株梅花,是友人送給爸爸的。我卻無論如何都覺不出梅花的馨香來。這樣的梅花太矯情,太擁擠,也太過浮華。真正的梅花該是那種:“墻角數(shù)枝梅,凌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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