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餐筆架山的散文

　　一個無月而又僅能看見或隱或現(xiàn)的星星的夜晚，我們夜餐在筆架山之巔，別人看來很是荒唐，對我們來說是無比樂趣的事情。細(xì)想來，這里既沒有人煙，也沒有紅燭，卻能在這高山之上，飲酒言歡，不能不說是有點瘋狂且十分快樂之事。當(dāng)今的世俗，已經(jīng)很少有人能做到了。而我們做到了，我為此自豪。

　　7月7日夜，按約定，我們一行六人聚在一起，登上了筆架山。所不同的是與前幾日夜上筆架山時，換了兩個新人。我們直達(dá)圓亭，圍坐而歡。巧兒姐帶來了白酒與紅葡萄酒，少波帶了一件啤酒。我?guī)Я烁擅嫦倘怙�。其它的小菜，如花生、涼拼等各種小吃，不管是誰帶來的，擺了滿滿一桌。有趣的是，夜幕很快就降臨了，我們給寂靜的筆架山帶來了生機與笑語。我擦去爬山時帶來的汗水，隨著輕輕的微風(fēng)，漸漸感覺到了清爽。更有趣的是好客的蚊子，或許是嗅到了馨香，紛紛圍繞在我們的身旁喜鬧，這下可讓張楓笑得合不攏嘴，蚊子盡光顧了她修長的大腿。我說，那都是公蚊子。于是，隨著一片笑聲，我們的話題逐漸鋪展開來。

　　人間最直接的話題，無外乎愛情。于是，圍繞著這個話題，晉忠當(dāng)了主持人。寶銀是平定人，大學(xué)畢業(yè)后毅然跟著戀人來到了這窮縣，一住就是幾十年。她給我們講了她對愛人的那分愛，既真誠又感人，以致于我們多次拍手歡呼，予以贊美而敬佩。一個女孩把最為珍貴的青春，灑在了這異鄉(xiāng)的土地上，灑在了她熱愛的學(xué)子身上，為箕城的孩子們奉獻(xiàn)了無私的.愛。當(dāng)然，應(yīng)該感謝她的愛人，是他引來了鳳凰，一個好老師，一個對文學(xué)無比癡迷的勤奮耕耘者。在這里，我不談什么作家與詩人之類的問題。因為在市儈者的眼中，往往是敏感嘲笑的對象。一個女孩的奮勇精神，是最難能可貴的，且她一直活躍在箕城文學(xué)的最前沿，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堅強戰(zhàn)士，是楷模。我想說，她就是一名永遠(yuǎn)只知道戰(zhàn)斗的斗士。

　　我們一邊聽著，一邊碰著酒杯。張楓講了她的愛情故事。她愛上她的愛人時，愛人還是個流浪兒，所謂一無所有。在眾多親人都反對的情況下，她也毅然地作出了抉擇，至今不悔，甚是幸福。也是一個非常勇敢而活潑的女孩。隨著話題的進(jìn)展，我們很想聽聽巧兒姐的愛情。巧兒姐羞澀地一笑，說她們的愛情怎么能與現(xiàn)在的年輕人比呢？那個時代的愛情，是話都不敢說，更沒有今天的瀟灑與浪漫。我知道，巧兒姐今天的生活十分幸福，這與她愛人對她的好是分不開的，是經(jīng)過數(shù)十年風(fēng)風(fēng)雨雨患難與共而得來的�？磥�，在我們這一小群群體中，都有著美好的愛情，美好的故事。我也一樣，我的家也是十分幸福的。賢妻對我的愛，以及我對妻的愛，也是十分完美的。只是由于多日來的煩憂與心累，我沒有啟口。生活的累來源于別人的欺侮，以及對文學(xué)的癡迷，讓我總想遁塵而去。妻常說，我個人的努力與勤奮能換來什么？有時間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兒子吧。我能說什么呢？我也就是本著不圖名利而癡迷于寫作的。忽然，幾聲犬吠驚醒了我。我端起杯一飲而盡，甚是痛快。

　　我們把話題引到了創(chuàng)作上，這是一個十分豐富而又一言難盡的話題。談了很多，談到詩仙“千金散盡還復(fù)來”之豪邁，詩史無居所因餓而一餐撐死于小船，白居士養(yǎng)著百余名侍妾，王勃年少著“滕王閣序”因醉酒而溺亡等等，因喝了不少酒，一時難以表述。記得最深的是關(guān)于寫作主題的表達(dá)，一首詞沒有了主題，那還有什么意義？再怎么合平仄押韻，也是毫無意義的，空增別人笑柄而已。意猶未盡之時，一個個的催促電話，彼此起伏，擾亂了我們的進(jìn)程，不免有點嘆息。一看時間，不知不覺中，好幾個小時已經(jīng)過去了。由于惦念別人的牽掛，我們只得回程。收拾完殘局之后，我們便乘著夜幕下了山。留在身后的筆架山的，依然是笑聲和無盡的思索，還有我們的蹤跡。詩云：

　　昨夜言歡筆架山，推杯把盞笑聲酣。

　　可惜明月藏云洞，遙望星辰入夢蘭。

　　談笑紅塵多少事，吮風(fēng)餐露有無環(huán)。

　　猶思俯首人間路，別信妖慈鬼坐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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