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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司令死了散文
吃過晚飯,我像往常一樣按時按點來到廣場跳舞,可不見姐妹們扭動腰肢翩翩起舞,只看到她們圍在一起議論著什么,我想應(yīng)該是有什么重大新聞吧,要不然她們是不會站著不動的。
“九棟四樓的郭司令死了!边沒等我開口問,紅霞就告訴我。
“怎么會呀?前幾天還看到他好好的呢,不會是車禍吧?” 我很驚詫!
“死在家里,洗澡時倒地的,三天了,沒一個人曉得,都長蛆了。”
“怎么會這樣。磕X溢血?還是心肌梗死?他年紀(jì)也不大呀,怎么會走得這樣突然呢?” 我不得不感嘆生命的無常。
我雖然不是他們村的人,但這郭司令我認(rèn)識,長得高高大大的,也還算英俊瀟灑。年輕時就跟一幫弟兄開賭場,在當(dāng)?shù)匾菜闶巧鐣匣斓貌诲e的,從而得名郭司令。老婆雖說比他大兩歲,可也算是帶出去能給他掙面子的漂亮女人,沒讀什么書,也沒干過什么體力活,成天就跟著老公招搖過市,當(dāng)司令太太。夫妻倆唯一的遺憾就是只生育了倆閨女,沒能得到一個兒子延續(xù)香火。隨家庭環(huán)境影響,倆女兒都只上了初中,就早早的戀愛結(jié)婚了,一個遠嫁廣東,一個遠嫁江西,才四十八歲的他就做了年輕的外公。
“哎,這人啊,有再多的`錢有什么用?有再多的房產(chǎn)有什么用?走了,連個全尸都沒了,你們是冒看見呢,他身上的蛆有多嚇人,有多惡心!鄙蚪闶怯H自去看了熱鬧的,邊說邊做嘔吐狀。
“說的是呢,去年征收的時候,他動用一切關(guān)系多弄了兩套安置房,現(xiàn)在好了,四套新房,都留給他堂客了”劉大姐因為征收跟他紅過臉,所以有些幸災(zāi)樂禍。
“都怪他平時好吃懶做慣了,生活不規(guī)律,深更半夜還在吃宵夜,上午睡覺, 中午起來呷了飯就是打牌,呷了晚飯還是打牌,根本就沒運動過!蹦昙o(jì)大點的桂娭毑跟他住對門,對他的生活了如指掌。“端午節(jié)過后,他堂客就被廣東的大女兒叫去帶孩子了,屋里只剩郭司令一個人,發(fā)病了連個撥打120的人都冒得呢。要不是細妹子找他有事,打他電話一直打不通,又怎么曉得他出事了喲!钡降资青従樱饖謿采罡型锵。
“那細妹子在江西,又怎么曉得她爸爸出事了呢? ”有人好奇。
“細妹子聯(lián)系不上她爸爸,就打電話給她姨父,讓姨父來家里看的。到處找都冒找到,問哪個都說這幾天冒看到他,對著房間里左喊右喊就是喊不應(yīng), 最后破門而入,把整套房子找了個遍,才在廁所里找到他,一絲不掛的躺地上,滿身的蛆惡臭難聞,要不是那洗澡水還在放,恐怕腐爛得更快了!惫饖謿彩墙,知道的最詳細。
“前幾天,我們一起打完牌,他贏了錢,還請我們呷了飯呢,說沒就沒了啊!奔t霞,也是個愛打牌的主。牌友的不幸,讓她痛惜。
“這如今,真的是今天不曉得明天,今時不曉得明時。不是車禍,就是癌癥晚期,年紀(jì)輕輕的喊死就死了!苯疠x不得不感慨,因為她老公就是個白血病患者。 “還是只有過好現(xiàn)在,開心一天是一天!闭f句實話,我挺佩服金輝對人生的樂觀態(tài)度。
“要我說啊,他們家?guī)讉兄弟都英年早逝,應(yīng)該是有什么家族病史。而他自己的生活不規(guī)律,是造成突然死亡的主要原因。”我試著分析。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女兒的過錯,自己的孩子干嘛不自己帶?因為工作?因為忙?都是借口。我們都是過來人,都是一邊工作一邊帶孩子的,F(xiàn)在的年輕人,不回家看老人都是以忙為借口,實際上是自己想輕松,要不怎么會游山玩水有時間,逛街打牌有時間,上網(wǎng)游戲有時間呢?其實,我并不反對老人發(fā)揮余熱給兒女們帶孩子,只是像這種情況,就應(yīng)該讓父母一起過去,或者是把孩子送家里來讓父母一起帶!蔽疫@人一直不喜歡父母因為給兒女們看孩子而不得不分居的境況。
“也確實如此,要是他堂客在家,有個人照應(yīng) ,搶救及時,就不一定會死呢。至少不會死了三天都沒人曉得不!奔t霞總喜歡站在我的立場說話。
“這又哪個曉得平時身強力壯的他,才四十八歲,就不能一個人生活呢?如今,哪個父母不是帶了兒女又帶孫呢?” 香香也是在帶孫子的年輕娭毑,她覺得理所當(dāng)然。
“香香,你是不是從孫子出世就跟你老公分床了?”我笑著問她。
“那是滴,我孫子從滿月開始就是我?guī),因為沒奶呷,盡呷奶粉,所以,白天晚上都是我?guī)。”她顯然為自己的勤勞很自豪,覺得自己既是勤快的好婆婆,又是稱職的好娭毑。
“香香,你四十出頭,就抱孫子不抱男人,你男人晚上睡得著嗎?”劉大姐打趣的笑話香香,其實我們都知道香香男人在外面采野花的事。
“男人四十一枝花,能耐得住寂寞嗎?”
“說歸說,笑歸笑,我們才四十多歲,即便做了公公娭毑,也不是很老,也該有自己的生活。我想就算老得不需要夫妻生活了,也還需要有個說話的伴,有個頭疼腦熱的也還需要一個端茶送水陪著看醫(yī)生的人,老話不是說少來夫妻老來伴嗎?我要是郭司令的女兒,現(xiàn)在肯定后悔死了。你們說對吧?”我希望引起共鳴,得到大家的擁護。
“這個我認(rèn)為很對,因為我有親身體會,我老公要是冒得我在,恐怕早死了好多回了,每次發(fā)病,都是我及時送醫(yī)院搶救,精心護理,要不然,我早就成寡婦啦! 金輝第一個響應(yīng)我的觀點,她男人白血病四年多了,好的時候跟正常人沒兩樣,可以到湘江去釣魚,發(fā)起病來能嚇?biāo)廊耍嗵澚颂每拖ば恼疹櫵,才闖過了一關(guān)又一關(guān)。
“愛情,不僅僅體現(xiàn)在性生活上,愛情,也不僅僅是年輕人的專利,老年人也有愛情, 一頓可口的熱飯菜,一杯平淡的白開水,一個關(guān)愛的眼神,兩只長滿老繭的手相握……都是溫暖的愛,都是情感的力量!不信你試試,一個人吃飯,是不是懶得做?就是做了,也感覺食而無味。老夫妻兩個人一起吃,就不一樣了,會想著做TA喜歡吃的,會想著加進愛的調(diào)料!贝蠹衣犞艺f這些,都頻頻點頭。
“好了,姐妹們,為了我們的健康,大家都舞起來吧!希望我們個個都能開開心心的快快樂樂的長命百歲哈!”我和紅霞交換了一下眼神,看了看時間,覺得跳舞比閑聊更重要!舞出精彩,舞出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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