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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于雪中柴屋的隨筆散文
多少恨,昨夜夢魂中,還似舊時游上苑,車如流水馬如龍,花月正春風(fēng)。閑夢運(yùn),南國正清秋,千里江山寒山暮,蘆花深處泊孤舟,笛在明月樓。如水如幻的唐宋清纏,我卻逃避這繁華如夢,唯愿在這方圓百里無村無店的山頭,用竹木搭一間柴屋,離幻又清幽,臨著這寒如易水的易溪,憑欄淺望,屋內(nèi),是散著木香的薪木,梨花鵝帳中,碎花高枕,錦綾絲被,湯淺花如雪,雪似花,壁席間不知出自哪位隱士之手,濃墨淺底,空靈般旋舞著四行詩詞。紫檀桌上散落著青梅煮酒,杭夢茶香,清杯兩盞,是與誰的相遇?
對了,在黃木粗疏的檐上,掛上那樣一盞清燈,不太亮,卻招引這雪夜趕路的人,與我煮一壺濁酒,品一盞香茗。我是一個半盲的人,是尊貴之身是白丁流民都請進(jìn)喝酒。
夜繾綣,人憶思,雪漫漫。爐火煮著青梅酒,我坐在檀椅上輕嗅,酒香冗冗,“青梅煮酒論英雄,好!”似白丁鴻儒,唯聞書生意氣,風(fēng)華正茂,翩翩瀟灑而進(jìn),踏著積雪”公子好雅興,檀香清酒,小酌一杯,解寒乏之苦!”觥籌中苦得知己,可謂幸緣三生,酒間微醉,輕吟:”櫻桃落盡春歸去,蝶翻輕粉雙飛,子規(guī)啼月小樓西,似春,似冬。”“小生名喚趙阮良,此夜雪中得知己,緣好,若再見,必與蘇兄再來一杯!闭f罷,余留方帕,休還!比羰侨绱,必等趙兄!北阌种笾,擺好棋,備著閑人俠客。
我是一個半聾的人,是江湖恩怨是冤家情仇,既喝酒就不宜多說。
惆悵暮,憂煙垂,小樓西。煙雪中彌漫了對決的氣息,手微寒,鞘亮的劍柄已落幕簾中,”俠士可愿,清品一杯?”我問道!蹦钦迳弦槐,姑娘在等對弈人?”俠客輕佻,雪夜的微涼在手下已升溫。舉棋,?眨淦,微笑,好完美的一步,我將盞中的酒喝盡,”俠客,你輸了,小女子的酒可還好?”“果然好,下次,下次再和姑娘一決高下!”俠客拿起劍,飛轉(zhuǎn)而出。消失在雪夜,只留得一縷殘紅。
我是一個半啞的人,人的故事,山川風(fēng)月比我更清楚;要聽道理,士子僧侶比我更了然;要問路,樵夫釣叟比我更熟知。
夜褪去,晝?nèi)鐗簦畷r醒。爐香閑,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誰見幽人獨(dú)往來,飄渺雪中溪。溪前,釣夫手握竹竿,在冰溪中垂釣,見柴屋,匆匆而進(jìn),手中拿的,只是一根竹竿。”柴屋可有人?”釣夫問道。我端出兩盞碧螺春,應(yīng)道,”有人,士人可愿意同飲一杯杭州香茗?”“當(dāng)然!”釣夫放下竹竿,煮沸的茶葉散發(fā)出裊裊清香,沸水和著茶香的蒸汽撲面而來。悠蕩,碰蓋。小呷一口。似見微榮山泉雪水與茗的互交互溶,是何等清香,釣夫品完茶:”待吾釣得清魚,再與姑娘一同共享!北阌痔嶂窀痛掖叶。
天下匆匆,故事也匆匆,你若問我姓名,山川,柴屋,青松,白石,雪暮,隨你稱呼。
你若問我,走的是哪條路?我說,是唐宋交織,是哭過能笑記時能忘,醉后能醒的一條小徑。
你若問我,是個什么樣的人?我說,是個雪夜煮酒,雪溪品茗,春天種樹,秋掃落葉的人。你若還不知趣地往下問,我便揮墨而來;
窗前一片浮青映白,悟入處,盡是禪機(jī)。
階下幾點(diǎn)飛翠落紅,收撿來,無非詩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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