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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衣裳叫自我散文
(一晚,和雷出門,平日里雷上晚自習或補課,好久沒有一起出去了。
站在鏡子前躊躇穿什么,平日早晚帶小狗出門,都是簡單方便的牛仔七分褲,和或修身單色或?qū)捤呻S意的T恤,因為不上班,裙子有段時間不太穿了。最后,那晚就穿了件碎花暗色民族風的旗袍裙,因為是和雷一起,一個媽媽一個孩子,因為會遇到些認識我的人和雷的同學。)
衣裳是一個隨身攜帶著的劇本,穿上什么衣服就是什么角色。有一個電視節(jié)目,參演嘉賓換好服裝,推開門進戲,那一刻都不知自己是誰,門里是會是什么樣的主題場景,嘉賓對自己將要扮演的角色都一無所知,更沒有劇本和臺詞。進門時,嘉賓都會先低頭看一看自己的衣服,是古是今判斷身份是誰,有的身份會在劇情里抽繭剝絲顯現(xiàn),或者被大逆轉(zhuǎn)。人身上的衣裳,能讓人判斷自己是誰,衣裳也是一種語言,替你說出你的品位喜好情調(diào)。
記得離開家的第一張,是穿著水手校服的我站在外灘的夜景里,媽媽念叨了很久。那時剛離開了父母的羽翼,開始用自己的眼光來裝扮自己,有模仿,有追求,有嘗試。那時的穿衣是敢穿亂穿,喜歡牛仔褲背帶裙,喜歡另類的異域服飾,喜歡不羈嘻哈的男裝,文藝的,蘿莉的,森女的,中性的,前衛(wèi)的,合不合適都敢穿在身上,因為離家因為年輕。
平跟鞋白短襪青澀的年紀后,喜歡上妖嬈的高跟鞋,走很遠的路逛很長的街,寧愿如人魚刀刃上忍痛行走,只為那份娉娉婷婷的美麗。高跟鞋,平跟鞋,要么驚艷要么舒適,衣裳亦是如此。什么場合穿什么衣裳,什么衣裳配什么鞋子。
T臺上需要炫目的華衣美裙,工作需要舒適的罩衫圍裙。當我滿手泥漿泥粉做著一地小泥人時,當我滿桌滿屋攤開畫紙畫筆顏料時,當我散開一地布頭,尋找搭配著同色系的花邊用針線連綴時,寬松沒型的衣裳更適合赤足而行席地而坐,更適合我做事。舒適是我做事時最喜歡的狀態(tài),別挑剔那時我的發(fā)絲亂不亂,我的指甲油脫落沒,我的衣裳美與不美,勞作中自有勞作的美。
有人說:可以一輩子不登山,但心中一定要有座山,它使你總往高處攀登,它使你總有個奮斗的方向,它使你任何一刻抬起頭,都能看到到自己的希望。這勵志的話用在女人對衣裳的追求上也恰當無比:可以一輩子做不了公主,但心中定要有公主夢,它使你總往美好靠近,它使你總有個奮斗的方向,它使你任何一刻都自戀,都能愛上自己的美麗。哈哈,一件美衣就能做到。
擁有心儀衣裳是女人一生不懈的追求,丟丟丟買買買,喜新厭舊多少件,最美的那件總在店家那里,所以女人總是買不夠的衣裳。但有的衣裳可以喜歡一輩子,很久前我有一件素雅真絲長裙,復古的風格,細致的做工,完美的包肩設計,極其合身的收腰,多層蕾絲裙擺,真有些低調(diào)的華美,每每換季拿出來總會展開再看看,就是喜歡不減。還有件輕薄內(nèi)搭算起來都近二十年,每次清理不穿的衣物時,總把它留下,喜歡它的簡單百搭,今年春天又和新買的裙子搭上了。五年前十年前的衣裳,有依然再穿的,商標未拆試一次的衣裳,有棄之一邊的,不是每一件衣裳和人都那么契合的。不是每件衣裳都有生命的,深深的喜歡就可為其注入生命,讓不語的衣裳復活。象經(jīng)典,經(jīng)典是什么,是堅守匠人的精細,堅守自己的姿態(tài),經(jīng)得起歲月沖刷,依然鮮活動人。
選衣裳,選合適自己的。看到合適的衣裳像遇見另個自己一樣熟稔親切,合適自己的衣裳就像自己的皮膚一樣貼切自然。當一個人穿著合適自己的衣服,經(jīng)常穿,就是自己的格調(diào)。衣裳攜帶了人對生活觀望后形成的,帶自身意識的屬性風格,這風格透露著內(nèi)心。
無論有過多少件心儀的衣裳,愛過放過多少新歡舊愛,有件衣裳叫自我,它是在不長不短一生中認識自己,在人海茫茫中被人識別的標識,愿我們一直擁有它。無論是富足還是貧寒,無論是悠閑的,輕松的,還是勞作的,為生計奔波的,無論是歲月靜好還是世事顛沛不安,愿我們始終成全自己,溫柔對待自己,不要冷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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