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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故土作文
守望,是那一簇簇搖曳在老家墳頭四周的小野花……
守望,是麥田邊際掠過的一縷清風(fēng)……
守望,是桃林深處那一抹醉人的嫣紅…… ——題記 清明祭祖 “早清明,晚十一,七月十五正當(dāng)日!边@句記錄傳統(tǒng)祭祖時間的歌謠,是每次回老家祭祖途中媽媽必定要念叨的。在她那緩慢而悠長的語氣中,我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老家祖墳旁謝了又開的桃花,照映著一年里固定時間來來往往的祭祀人,照映著千百年來長眠與地下的先輩祖上。桃樹年年更衣,墳土世世守望。 小時候,祭祖對于我是看熱鬧,繁雜的儀式、稀奇古怪的祭語與墳前冉冉躥起的火苗,令我興奮。我因是家里的老小,故被安排在鞠躬時為大家喊數(shù),常是姑姑提一句,我就跟一句,然后眾人彎一下腰,再看著我會心一笑,三次過后,任務(wù)便完成了。我于是害羞地跑開,捂起耳朵準備放炮,鞭炮花兒跳得老高,直蹦到樹梢兒,燒紙錢的灰也飛向天空,大家說這是老奶奶顯靈了!我抬頭望向天空,就像先祖?zhèn)冊谔焐贤,護著我們似的,此起彼伏的爆竹聲在天地間連成一片,催著我家的日子蒸蒸日上。又有一次,一個炮仗直沖向我,在頭上炸開了花,我本要哭鬧,大娘忙安慰我說:“這是老奶奶太可心兒你,親你呢!”我便真像是依偎在已故老奶奶懷里一般,心里承諾會肩負劉家未來的希望。 后來我在學(xué)校學(xué)到,祭祖是件封建迷信的事,心里好像一下子失去了依賴。祭祀時腦子里亂的很,只是胡亂躹個躬,悶悶地用樹枝挑撥著燒紙錢堆。當(dāng)大家都在表情肅穆念叨祭語時,我遠遠的站在一旁,望著樹上像九重天上飄落的大片紅霞,望著天地間凸起的這幾塊墳地,望著墳前手忙腳亂的人們,滿是悵然。我不明白為什么祖墳甘愿亙古不變地獨守在荒廢的土地上,執(zhí)意守護遠去的鄉(xiāng)村和離散的子孫……再之后,清明祭祖對我的意義變得更加神圣了。我們?nèi)韵駜簳r那樣不厭其煩的重復(fù)禮節(jié)儀式,滿懷敬意地獻上一句祭語,并在墳土周圍灑一圈白酒,共話蒼涼,同談人世,一起守望親人,守護一方寧靜的故土。 麥田沉思麥田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了!一動不動佇立在麥田邊緣,久久凝視著廣袤無際的麥田,心中似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
這片麥田,是土黃色的,方圓數(shù)里內(nèi)全是裸露著的,松軟的黃土地像一個襁褓中的嬰兒,癡癡地等待著麥苗的哺乳。望著眼前的一切,我靜默了良久,只是莊嚴地從土地的這頭走到那頭,再折身回來,眼里已是噙滿了淚水。我盡量把腳印鋪的筆直,就像《》里藍臉和他的牛在他那一畝三分地里昂頭闊步前進一樣,我倔強地一步一步赤腳撫慰著這片黃土。可我手上并無犁,身前也沒牛,我與麥田一樣,像丟了孩子一般無助地癱坐在地上,雙目無神,大腦放空,眼淚刷刷地淌下,浸到土里,卻找不到它要守護的麥根。 我發(fā)怔了,在黃土地上恣意打滾,鬧完復(fù)坐起,睜開眼,仍是一片蒼黃。我不甘,問麥田:你為何還要堅持?它答:不為什么。我又賭氣地喊道:“麥苗,你給我出來,村民,你給我回來,自在悠閑的鋤耕生活啊,請你歸來!”回聲在空曠的山野回蕩……頃刻,麥田答道:“孩子,歇歇吧,很多年了,我已習(xí)慣了,如今他們住在干凈整潔的高樓里,比我這兒好多了。”我無力再問,擦干眼淚繼續(xù)赤腳在田里走著,一步是一粒種子,七步就是一行蔥綠的小詩。走過無數(shù)步后,我終于又到了麥田邊緣,眼里是無數(shù)首千百年來汗水和智慧的結(jié)晶——風(fēng)吹過,沙沙沙一陣低語,轉(zhuǎn)眼麥浪滾滾,刈麥人在田里忙作,收好的麥子在磨房被換成白面,麥桿變成肥料。轉(zhuǎn)眼又到十月,新種在田里抽出嫩芽,麥田又迎來了新一輪的生機。往復(fù)多少個春秋,多少個冬夏,麥田依舊……回首,依舊是一片蒼黃!沒有麥浪滾滾,沒有汗水滴滴,只有黃土地仍在守望。與其說它在苦苦地守衛(wèi),我更希望它是在平心靜氣地等待,等待某一天夏雨又綠河?xùn)|岸,笑窩重上刈麥人。 桃園新事
一場春雨過后。城市里道路兩旁的櫻花落了滿地,我想起了老家的十里桃林……
桃林不很密,只是隨意點綴著四面的黃土。午飯后,我在桃林中彳亍,腳步很緩,聽花瓣擦肩飄落的聲音,靜靜感受鄉(xiāng)下慢下的時光。偶然間,我望見老家門前的土坡上沖下兩三輛汽車,仔細辯識后發(fā)現(xiàn)車牌號并不認識,領(lǐng)頭的車上下來個年輕人,我默不做聲,他四下望了望,撓撓后腦勺兒,猶猶豫豫地問我:“小姑娘,這是哪兒?我是不是迷路了?”“這兒是我老家!彼行@訝,繼續(xù)四處望著,撓頭“老——家?這兒不是有個景區(qū)嗎?”“不,這兒一直是我老家,它世世代代在這兒,附近的人都搬走了,我的家還在!焙竺孳嚴锏娜私舆B都下來了,他們個個以新奇的目光打量著我家的這片天地,幾個女人和孩子們進了桃林競相拍照,男人們在等我的回話。我興奮的跑回家,向在院子里吃飯的人們?nèi)碌溃骸坝锌腿藖砹?”爺爺立刻放下碗筷,和大伯隨我一同出來。爺爺看了眼面前的人,便說:“沒事兒,玩兒吧,這兒都是我家,這是我孫女!彼牧讼挛业募绨,看著桃林道:“隨便玩兒!庇种赶蛞黄藞@:“我的菜給你們供應(yīng)著,想吃什么就摘,新鮮著呢!”年輕人遞根煙,笑道:“我們來吃燒烤,那邊的涼亭——”“哦,用吧用吧,要用水——外院沒有,拿到院里我們幫你洗!”爺爺邊說邊拍著年輕人的臂彎,一同放聲歡笑。堂親們也都出來了,一起幫客人們打掃涼亭,擺上桌子碗筷……我于是想起了陶淵明的《桃花源記》,原以為世外桃源不曾存在,而望著眼前這片和諧歡樂的景象,我不由得滿心歡喜,原來桃源從未消失過。它守護著黃土地五千多年了,人們始終在桃園里不分你我,快活的生活著,桃花源陪伴著一代又一代的華夏子孫,給予了我們桃花色的愜意與心動。其實,守望就是尋找一方安寧祥和的凈土,停泊一顆浮躁疲憊的心,把靈魂安放在一片以鮮花為籬,寧靜為階的精神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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